良久之後,百濟有一大臣走過來勸道:“貴使,我們大王已經開出來條件,貴國戰爭緊迫,您還是早些回去傳信為要呀!”
“嗯嗯,多謝提醒。
可否打聽一下,貴國大王跟那新羅女王,是否有什麼……”
他想說私情的,但又覺得用詞不雅。
那大臣一把將之拉住,四下看了看,這才小聲解釋道:“說來許是天定的姻緣,當初我們大王還是王子的時候,曾出使去過一次新羅,對那金德曼一見傾心,驚為天人,從此再難忘記。
原本想著兩國聯姻也是美談,誰知道那老新羅王是個短命鬼,因為跟你們高句麗的地盤糾紛被氣死了,他又沒有傳位兒子,只能傳位給女兒,也就是如今的金德曼。
可這樣一來,金德曼當了一國之主,自然就不能再嫁給他人作婦了,這也是我們大王的一塊心病。
這幾年來大王連選妃子都找跟那女王容貌相似的……”
咳咳……
這時旁邊有人輕咳提醒,那八卦官員連忙止住,“貴使,總之您還是趕快回去,萬望幫忙促成此事,我百濟跟貴國可是多年的交情了。”
“額……好的,一定一定!”
那使臣聽完強忍笑意,快步離去,心說沒看出來,這位義慈王竟然還是個痴情的種子。
另一邊高句麗出使新羅的使臣卻碰了釘子,新羅女王直接下令將高句麗使臣打了出去,別說借兵支援了,就是一個像樣的談判都沒有,話都沒說上就給轟了出去。
之前還信誓旦旦給百濟保證,說新羅一定能加入三家聯盟的陣營,沒想到轉眼間就被啪啪打臉,那位高句麗使臣應該是高估了自己同僚的本事,也低估了一個女子記仇的天性。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在這個時候不在你背後捅刀子就算不錯了,還想跟人家求援?像什麼呢?
牴觸高句麗不是新羅女王一個人的態度,而是整個新羅國都是,大家的認知裡面,高句麗盡是些不講信義的卑鄙小人,以往吃的虧太多了,所以根本不願同他們來往。
至於說大唐會不會一統半島三國?新羅是不信的,畢竟在他們的記憶中,大唐跟自己隔了太遠,那個大國是個禮儀之邦,跟高句麗開戰是因為本就有仇,跟新羅無冤無仇又不毗鄰,以前還很交好,沒道理無故討伐。
淵蓋蘇文聽完了手下使臣的回報,也被雷了個外焦裡嫩,這年輕的義慈王真是個奇葩,都什麼時候了,兩國邦交盟約的大事,你倒好,還在想著兒女私情?
就算你提些糧草、財貨、地盤之類的條件也行啊,至少是個國事,現在這麼一整,怎麼感覺怪怪的?
好端端一個合縱正事,被你鬧得就像是兩國土匪約定去打劫,一個分錢一個分女人一樣?
甩了甩頭,淵蓋蘇文強忍著祛除了腦袋裡的惡寒,立馬答應了下來,新羅的幾萬陸軍不到沒關係,只要百濟海軍能到,那麼危機就解開一半了。
至於向北收復失地的兵力,除了新羅和百濟,不遠處的海外不是還有一國嗎?聽說那倭國人口特別多,只要給點吃喝穿戴就行,不嫌苦不嫌累什麼活計都接,簡直是募兵的好地方。
高句麗扛住了幾路大軍的猛攻,有了幾天的喘息時機,而且還趁機謀劃救國之策,大唐一方沒有進逼,也在用這幾天的時間等支援。
幾乎就在百濟海軍就位的時候,大唐的後援也到了,十幾萬人的武器裝備,雖然是大唐軍隊以前淘汰掉的,但這東西一出,契丹、室韋、靺鞨三族的首領全都眼睛放光,就差上去動手搶奪了。
蘇烈解釋道,這些武器裝備給現在計程車卒穿上,戰後就送給個人了,不再收回。
原本還盤算著己方這麼久征戰以來,損失有些慘重的室韋大首領聽說這個訊息之後,立刻不在心疼傷亡,甚至還主動提出想要再從部族裡面抽掉敢戰勇士支援。
不過規矩不能壞,這些裝備也是有數的,就這麼多了。
武器裝備一就位,房遺愛等將領就興奮了,這些天來終日盯著城頭上那高句麗旗幟,脖子都快看斷了,卻沒法給薅下來,現在可算不怕了,哪怕是五萬對五萬的攻城硬仗,那也敢幹一票。
於此同時,薛仁貴也帶著自己的七萬大軍換裝完畢趕了過來,烏骨城下十二萬大軍威風凜凜,破城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