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因為杜家商會的經營和介入,靺鞨部族竟然讓現任大首領給一統了,發展勢頭極為迅猛。
如果淵蓋蘇文的情報做的好一點知道這些的話,恐怕就不敢只放一萬兵馬在國內城了。
不敢高句麗在東北地區常年威壓四方,積威深重,早就養成了高傲自大目中無人的毛病,根本沒把北邊這些小部落放在眼裡。
這也直接導致了國內城這次的岌岌可危,一萬人防守十五萬人?怎麼守?拿命填也得有足夠的命才行。
那位守城將軍給淵蓋蘇文下的決心是守城十日,從國內城到新城距離八百里,快馬不眠不休地奔襲需要一天一夜時間,而大軍支援就更慢了,杜荷當然知道這個情況,自然不可能給他這麼多時間去求援。
十五萬大軍有序的批次攻城,像是潮汐巨浪一樣收割著城頭上守軍的性命,僅僅一天就讓對方損失了三千守軍,次日一早又是一輪。
直到對方城頭緊餘五千精銳加上一萬新募集的壯丁之時,杜荷一道令下,四面強攻,這樣分散在四方城頭的兵力根本就沒法死守。
不到半個時辰,房遺愛帶領手下大刀隊第一批衝破一面城牆,隨即就像虎入羊群一般,國內城被摧枯拉朽的攻破了,別說十日了,守城一方連兩日都沒堅持到。
淵蓋蘇文在新城留下三萬兵馬死守,自己親率四萬大軍回援國內城,可是走到一半的時候就傳來訊息,國內城破,氣得他險些再次昏死過去。
“該死的靺鞨一族,竟敢在我背後捅刀子?等我騰出手……”
旁邊的副將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現在高句麗三面受敵,滅國之勢岌岌可危了,大對盧還在放大話呢?有用嗎?
“大對盧,斥候來報說,攻擊國內城的主將,打的不是靺鞨旗號。”副將打斷道。
“嗯?不是靺鞨,那是誰?靺鞨人墮落至此嗎?變成了藏頭露尾的貨色?”
副將解釋道:“跟進攻新城的那支隊伍一樣,都是隻有將領的名號,並未有國號字樣,進攻新城的主將姓薛,而國內城是一個姓杜的。”
“杜?難道真的是他親自來了?”淵蓋蘇文驚呼一聲。
“何人?莫非大對盧認得此人?”
“不,不會是他,那人好像不通兵事,沒聽過他有獨自領兵的經歷。
去,立刻派斥候打探清楚,進攻國內城的主將名號和來歷。
肯定是該死的唐人,從契丹、室韋和靺鞨三路湊出一堆雜兵偷襲,真是好卑鄙,真不知道什麼樣的條件才會讓他們同樣出兵?那三族的首領都是豬嗎?”
副將擔憂道:“大對盧,現在國內城破,咱們支援已經無用了,該當如何?
屬下以為,還是速速回守國都吧,否則那國內城的十幾萬兵馬一旦調頭將我們這裡合圍住,後果不堪設想……”
淵蓋蘇文背後冷汗涔涔,可不是嗎?前面國內城的十五萬兵馬,背後新城還有七萬,旁邊遼東城下還有好幾萬,一旦被包住了,自己跑不出去,高句麗都城無人坐鎮,滅國就在眼前了。
想通一切的他,立刻下令,新城兵馬全都退守遼東城,新城不要了。
自己帶領的這支四萬兵馬全部趕往遼東城東南五百兩的烏骨城,在烏骨城陳兵五萬,跟遼東城互為掎角之勢。
而淵蓋蘇文字人從海上乘船回到國都鎮守,國內城的十幾萬大軍或許就在合圍的路上了,他連陸路都不敢走了。
下完這個命令之後,等於說高句麗已經完全讓出國家北面土地,就剩下國都平壤,到烏骨城、遼東城這條西南沿海一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