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犬子在駙馬的醫館,還學點別的?”崔君綽不悅道,後半句是對杜少清問的。
杜少清笑著答道:“令郎材質上乘,學醫天賦也沒得說,在下會在他們完成每日規定的醫學課業之後,給他們講些小故事聽聽,不值一提,主要還是學醫。”
“哦?講故事?”崔君綽有些不解,話音裡還帶著絲絲不屑,心說我兒子跟你去就是為了聽故事?是你在唬我,還是在說我兒子不學無術?
崔灝拉了一下父親勸道:“爹您誤會了,先生講的故事可不是民間趣聞,不久前先生給我們將完了整個三國時代,無意間洩露出一段,被長安人人追捧,連陛下都讚不絕口呢。”
“哦,駙馬熟悉歷史?能將整個三國百年亂世講一遍,的確不凡。”崔君綽點頭道。
“可不止如此,先生講三國不單單為了講史,重點是裡面蘊含高明兵法,也正因如此,被衛國公告誡,只可對弟子講授,他人不可旁聽洩露。”崔灝解釋說道。
這個訊息可是讓崔君綽刮目相看,聽說過這位駙馬文武全才,但能給弟子教授兵法的人,世間就少有了,看來是自己看走眼了,怪不得老父親不反對兒子去一個醫館,原來收穫不小呢。
主坐上面崔彥穆老爺子開口道:“好了,既然孩子託付給了杜神醫,醫館教學什麼乃是人家機密,我們不可干預,要相信神醫。
今日讓你過來也是有事商量,既然崔灝跟著杜神醫學徒,神醫又不吝傾囊相授,那我崔氏不能不知好歹,有道是名不正則言不順,醫館學徒可不行。
老夫的意思,湊著神醫親至崔氏,就讓崔灝行禮拜師,做個弟子,如此別人才不會說閒話。”
什麼?崔君綽愣住了,父親老糊塗了吧,崔灝拜師?對方也是同齡的小子吧。
杜少清也懵了,我也不是沒收過徒,可第一個弟子也是六歲的狄仁傑呀,你讓一個同齡人給我磕頭拜師,不彆扭嗎?
“崔老,萬萬不可,我跟崔灝同齡,萱萱還叫他叔叔呢,我們權作好友互相學習進益就好了,拜師收徒可不敢。”
“是啊父親,是不是不妥,灝兒當個學徒還沒什麼,拜師的話才會有閒話吧。”崔君綽開口道。
“混賬,你以為老夫糊塗了?崔家多少人說灝兒閒話我會不知道?只是老夫沒想到你這個做父親的也是這個態度,連你都不支援自己的親生兒子嗎?
不用說了,杜神醫人稱天下第一才子,有資格收灝兒,能拜人家為師是咱們灝兒的福分。”崔老頭不愧是一家之主,一句話就拍板了,崔君綽不敢再開口。
轉頭又對杜少清說道:“杜神醫,灝兒愚鈍,老夫交給你教導了,學無先後達者為師,請一定收下這孩子!”
崔家祖孫三代齊上陣,杜少清推辭不過,只能點頭答應下來,崔彥穆決定三天後就在崔家行拜師禮。
正當賓主盡歡,大家都在會客廳吃飯的時候,門外一對夫婦抱著一個小孩子衝了進來,那個年輕男子大喊道:“誰是杜萱萱?給我滾出來!”
正在抱著一隻烤羊腿大快朵頤的小萱萱動作一停,吧嗒一聲,手中的吃食掉在了几案上面,有些弱弱的往杜少清身後躲了躲,很明顯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