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現在長安新一代風氣變這麼快嗎?被一個小女孩稱王稱霸壓得抬不起頭?
在座的當年可都是紈絝子弟,對這一幕深感不理解,心道就是皇室公主似乎也沒有這個能耐吧。
而上首的顏師古靜靜看完這場鬧劇,灑脫一笑,並不是很在意一群孩子之間的玩鬧,敲了敲桌子朗聲道:“好了,開始上課了,都把課本《論語》拿出來。
還有新來的不許在課堂上大聲喧譁,擾亂了課堂紀律,是要打手心的。”
老頭當先生可是很多年了,對學生很有一套,眼神對著程如玉一掃,小丫頭嚇得脖子一縮,吐了吐舌頭不敢再鬧,乖乖跟小萱萱並排坐好。
而小萱萱更自覺,每天隨薛丁山一起跟謝科聽課,已經養成了好習慣,顏師古看到這一幕暗暗讚許,心說杜駙馬的孩子跟程國公的孩子比起來就是不一樣。
可是等到老頭課講到一半的時候,情況又有了變化。
因為程如玉只習過武沒學過文,不認字也不會寫字,需要從基礎學起,而現在顏師古已經開始選其中幾句講解釋疑了,所以聽起來有些枯燥,對程如玉來說就是聽不懂了。
漸漸無聊的程如玉小聲對旁邊的小萱萱問道:“萱萱姐,先生講的什麼東西,你能聽懂嗎?”
片刻之後無人應答,程如玉轉頭一看,嚯,這……萱萱姐真厲害,閉著眼睛聽課呢。
好奇心使然,程如玉輕輕推了小萱萱一下,小萱萱直接往旁邊倒去,隨後猛然驚醒,程如玉這才知道,老天,原來是睡著了。
兩女孩這個動靜,又一次打破了課堂的秩序,顏師古再次停下了。
不停下不行了,小萱萱醒來之後竟然伸了一個攔腰,還打著哈欠迷糊著問道:“怎麼了?講完下課了?那走吧,這什麼弘文館,一點意思都沒有,跟外公說我不來了。”
孩子們鬨堂大笑,這年紀小的小姑娘好大口氣,先生顏師古可是知名大儒,你敢說他的課沒意思?怕不是你聽不懂才睡著的吧。
程如玉更奇葩,在旁邊連聲附和,“就是就是,也不知道先生說的啥,反正沒聽懂。
不過咱們可以每天來這裡帶小喵喵收拾那幾個壞蛋呀,這件事一定很有趣,以前在長安城裡的時候也不是天天有機會見到他們的。”
噗……那三個小子真想吐血昏迷過去,心中叫苦不迭,小姑奶奶,喊你們大姐大行不行?你能不能忘了我們?
顏師古本想嚴厲批評一下這兩個新來的孩子,上課沒個樣子,像什麼話?
可是聽到程如玉的話,這老頭意識到是自己疏忽了,兩個孩子還小,講這些她們聽不懂的。
敲了敲桌案,顏師古板著臉道:“好了,你們兩個新來,今天的課程是聽不懂的,是為師疏忽了。
且先自己坐那裡休息一下好了,不準打擾他人,等我先給你們這些同窗講了今天的課業,然後再教你們千字文識字。”
這句話本來是好意,程如玉已經依言坐下,準備好趴桌上睡覺了,誰成想小萱萱一聽,不樂意了。
撇了撇嘴嫌棄道:“老爺爺真會吹牛,你講的這些人家早就倒背如流了,有什麼聽不懂的?騙小孩子呢。”
嗯???顏師古微微詫異,我,沒聽錯吧?
旁邊聽到的孩子紛紛笑了起來,這小女娃到底是什麼來路,不光一身霸氣蓋壓小弟,怎麼連老師都不放在眼裡了?也太牛了吧。
“小孩子都貪玩,課堂上睡覺,念你是首次也就罷了,可是說謊是不對的。
而且進了這個學堂,你應該叫我先生或者老師的,老爺爺是不能再叫了,記住了沒有?”顏師古對小萱萱說道。
“老爺爺,哦,老先生,我可沒有說謊,爹爹教過說謊是不對的(雖然爹爹這次也說謊騙了我),所以我從不說謊的,這本《論語》我早就會背呀。”小萱萱舉起了手中的書冊。
顏師古驚訝道:“你會背《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