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落得此間下場,不知是該悲還是該泣。可憐那馬上就要進入清靈吳兆更是被人惋惜。僅僅三十歲便如此境界,放任其再二十年。恐怕江南劍冢都要正眼相視了。
第二遭是南海巨派海王殿殿主海洲及兩位副殿主周於澤和魏先建。另外還有海洲的六族之人三天內皆被屠戮殆盡。
如此一來,江湖傳言魔教又入土中原。逼得老劍仙黃柏林連日尋覓,發現僅為一人所為。追及三百里斷其一臂膀後卻陡然停劍任其往西蜀方向逃走。
此事在江湖上引起軒然大波,批罵老劍仙的人如若牛毛。都說是老劍仙真的老了,已經狠不下心來匡扶正義。這朝陽江湖也是時候重新洗牌。
話雖如此,但老劍仙作為朝陽江湖僅有的三位指神高手。別說其他兩位懶得理這些凡夫俗子,就連朝陽王朝都敬為天人。這些江湖好漢也就做做口舌之爭,最後也不了了之了。
李懷安進了蜀王府之後便被安排在後院,已經兩日有餘。蜀王這兩日也未曾前來,僅僅是李秋蓮陪伴身邊。可終究是女子,李懷安心念父親也不想與這初次謀面的義姐有過多的言語。
李秋蓮也識趣,頭天晚上就找來一個年齡相仿的侍女負責照看李懷安的起居。還有一位比李懷安略小的書童住進了後院的侍人房。
雖說是後院,但是蜀王府的手筆可不是尋常官紳家比的上。園中一池汪洋荷湖,李懷安繞著湖畔走了兩個時辰才繞回。湖中設有一亭,賜名荷錦。出自蜀地詩人李慕白的《後亭》。
“湖光荷色映天霞,萬尾錦龍遮碧芒。”
李懷安久居涼州,溼氣較重。李秋蓮怕李懷安一時不慣成都的天氣,所以刻意將自己住的那一院堂房讓給了李懷安。
李懷安從屋中走出,慢慢走到湖邊的石椅上坐了下來。往東望去,茫茫天邊黑紅分明。一到夜裡蜀中就要落雨。聽聞東越山林橫野,瘴氣肆意。在中原戎馬半身的李悍不知能否依舊摧枯拉朽。
李懷安心中牽掛,兩日裡進進出出就是不見叔叔的身影。就連母親也不知在忙碌什麼,寥寥敷衍幾句便將李懷安送出屋子。
淅淅索索的腳步聲將李懷安拉回了現實,轉頭一看是哪個書童站在身後埋著頭。
李懷安道:“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
書童雖是個男孩,但是羞怯的像個女孩。扭扭捏捏的小聲道:“回公子,小的沒名字。大家都叫我二狗。十歲了。”
李懷安笑了笑,市井的名字大都是聽柴房的黑老頭所說。這倒是新鮮。
“父母呢?”
“回公子,小的父母去年被山洪捲走。王爺宅心仁厚賞了小的一碗飯吃。”
李懷安一時忘了憂愁,這二狗出口規矩,言辭也頗有文化。完全不像是黑老頭所說的市井樣子。
“你出口成章,想必是讀了幾年書吧。”
“回公子,這都是王大人教的。進王府前規矩都要熟記,不然就要挨板子。”
李懷安點了點頭繼續說:“若是如此,你把熟記得規矩給我背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