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對岸的獸魈們早已吃完了食物,一隻馬被他們啃得只剩下血淋琳的骨頭,它們將馬骨隨意扔在身後,正在陽光下躺著休息。
第一鳴見對岸那麼安詳,按下了自己丟一塊石頭過去惹火的衝動,徑直去到獸魈傷口處。
與他第一日所食的時候不同,兩天的時間引來了大量蒼蠅,密密麻麻的附在獸魈內臟之上,讓他皺起了眉,不過想到這樣留給他的時間已然不多,便忍著噁心將傷口處蚊子都清走開來,隨後將獸魈的內臟完全拉出並丟入了水中。
弄完了一切,洗乾淨身上的腥味,他鑽入了獸魈的肚中。
獸魈的肚子很大,完全可以容納第一鳴的身體,他進去了之後,順著傷口又將縫隙割大了一些,直到割到獸魈胸腔硬骨部分,才將那創口分開,藉著光源在裡面搜尋起來。
隨著一身血汙的第一鳴出來的是一個排球般大小的心臟,雖然他早預想過這心臟的大小,但真正擺在他的面前之時,這大小還是讓他吃了一驚,混著紫色的血液,深紅色的心臟十分血腥,讓他難以下口。
於是他又將心臟洗了洗,隨後才抱著心臟坐了下來。
時間已是午後,他經過一番勞動之後感覺肚子又空了不少,這正是吃這個心臟的好時候,他還沒吃呢,便注意到了那一米多長的骨刃。
鋒利的骨刃卻溫軟如玉,這讓他想起了那金甲士所持的武器,好像就是這種骨刃,瞬時也顧不上吃肉,便想將那骨刃從獸魈身上取下。
說幹就幹,他又用相同的方法將獸魈左臂的皮卸下,順著骨刃削了下去。
之前他未曾仔細看,此時再看才發現骨刃只是前面鋒利,到了近處才發現骨刃的根部變成了柱狀,深入皮下幾公分之後,柱形又擴大了不少,與手骨處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
第一鳴見狀,覺得這骨刃簡直就是完美的武器,還天生自帶刀把,只是與手臂結合的部位太過緊閉,如果沒有適合的工具而要將之強取下來,勢必會將骨刃下部截斷。
不過這難不倒他,因為他手上還有一把比獸族骨刃更堅硬的匕首。
他從地上撿起了石頭,將匕首刃放在骨刃根部,用石頭敲擊匕首背部,試圖向砍刀一樣將匕首敲進骨刃之中形成裂口。
鏘鏘鏘三聲,信心滿滿的第一鳴啞然了,只見他手上的石頭被敲出了幾處痕跡,匕首卻沒有切進去的意思!
寶物啊!他心裡大叫,隨後又撿起了一塊質地更硬的石頭。
十幾斤的石頭在他手裡像是一團海綿,被他猛地砸下,在空氣中形成了一道黑影,又是鏘的一聲,那匕首與骨刃竟然打出了金屬間才能產生的火花!
第一鳴一看,只見石頭又被砸出了痕跡,有些失落,不過他看到骨刃時,又高興了起來,因為他發現匕首已經卡入了那骨刃與手骨之間。只不過這手骨與人類中空的骨頭並不同,可以看見骨刃與匕首中間有了痕跡,但是那裡卻有不少粉末,像是石頭。
當然,這難不倒他,一塊石頭不行就兩塊,兩塊不行就三塊!
就這樣,第一鳴手邊堆起了石頭,砸了許久,直到那匕首深入骨刃三分之一處,已經十分燙手,他忙將匕首降溫,隨後又繼續砸了起來。
專注於一件事的他彷彿忘記了切肉的事情,連一顆心放在旁邊也不管了,一路火花狂噴,終於將骨刃卸了下來。
骨刃在夕陽的照射下竟透著金光,讓人不禁回想起那金甲士所用之刃,刃總長約莫一米三左右,圓柱柄部分約長二十公分,第一鳴拿著胡亂揮了兩下,只覺十分趁手,當下欣喜非常。
不過第一鳴這時才發現太陽又到了地平線之上,當下一驚,暗道遭了,忘了正事。又急忙將骨刃放到一旁要去割肉,還沒走兩步,便見地上那些肉已然曬得幹了,索性便不去切肉,先將肉片全部收集了起來。
忙完一切的第一鳴看著二十多斤魈肉乾十分高興,不一會兒卻又苦於沒有地方將之存放而苦惱,略作思考後又去將魈的大腿皮毛洗淨,鋪在地上晾乾,用其作為存放的包裹之物。
做完一切,日已西斜,第一鳴拖著疲累的身軀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