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面的風大了起來,荀諶在屋裡翻箱倒櫃找酒具,忙活了了半天,終於是找出兩隻碗來。
他得意洋洋地拎著碗,往荀彧面前一放,“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不喝酒,這不平時也有閒情逸致嘛。”
荀彧斜了碗一眼,“這是我用來調香料的。”
荀諶剛拿起酒壺往裡面倒酒,聞言臉色一僵,隨即咬牙道:“你厲害。”
他看著面前的碗,突然笑起來,“什麼香料,還能喝死人不成。”
隨即他將酒倒個滿碗,湊到嘴邊喝了一大口,匝匝嘴道:“味道似乎還不錯?”
荀彧見了,無奈道:“四兄才是真正厲害。”
“兄去了冀州幾年,變化頗大啊。”
荀諶聽了,臉色顯出一絲失落之色,“別提了。”
“你體會不到那種登山快要登頂,但重新跌回山腳的失落。”
他隨即譏諷道:“五弟如今也是經歷過了吧。”
荀彧面帶落寞,“我連山腰都沒有到,談何經歷?”
荀諶卻是湊近過來,壓低聲音道:“五弟想什麼,我也知道,到又何必如此?”
“大勢所趨,非你我所能為,安心活下去不好嗎?”
“非要去惹那位?”
荀彧感覺到遠處火盆的熱氣朝著自己侵逼而來,但似乎身上的寒意沒有一絲削減,“四兄有四兄的做法,我也有我的堅持。”
“我會在不牽連荀氏的前提下,做個了斷。”
“你牽連個屁!”荀諶有些惱,“你從小就死腦筋,怎麼現在還是這個臭脾氣!”
“為了一個已經沒有任何希望的架空天子,值得嗎?”
面對荀諶的質問,荀彧只是淡淡道:“值得。”
荀諶氣得拿手指指著荀彧,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頹然放下。
他壓低聲音道:“五弟,那位身體最近不太好。”
“所以你現在很危險了。”
“你何必為那位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