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子追溯畫面。
五月底,瓦邦的無憂花花期正盛。
一簇簇在風裡晃盪,那些灼熱的風平白給火炬一樣的花簇添了幾分溫度。
陽光熾烈,魏瑕行走的時候覺得襯衫被熱風裹住,貼在身上。
新的小東基地牌子雕刻的好看了許多。
他現在很少來小東基地了。
每次來的時候也只是故意讓這些人心寒。
現在魏瑕又開始表演。
他靠在小竹樓,眼底是鄙夷和嫌棄。
“訓練了這麼久,還是這副鬼樣子。”
他伸手指點著那些嶙峋扎眼的瘦弱骨頭,故意放大聲音。
“到底不是正規軍,打起來估計一點用都沒有。”
“連當炮灰都配不上,趕緊滾蛋吧!”
那些青年軍順著他的手指低頭,呆呆觸碰自己身上的皮包骨,眼淚在眼眶打著轉。
他們複雜抬頭,盯著那個連說話都在大聲喘氣,還要故作刻薄的影子。
一雙雙眼睛刺的魏瑕心裡生疼。
他咬著牙扭頭,試圖不讓難受的情緒控制自己,準備離開。
身後傳來一片嘩啦啦的聲響。
金屬槍械被高高舉起。
所有人!
趙建永,吳剛,索吞,以至於每一個青年軍都舉起槍。
身後站著的是金月埃這些家屬。
魏瑕轉頭這一刻,聽到的聲音幾乎將他所有的偽裝撕的粉碎。
“請您帶著我們去死吧!”
索吞像瘋狗一樣攥著槍,少年倔強又決絕的,喊出心底最瘋狂的聲音!
之後是第二個聲音,第三個,第四個......
小東基地的訓練場上,像站著一群形銷骨立的遊魂!
魏瑕忽然覺得沒法動彈。
只有眼睛,在這些影子上轉動。
黃粱夢第一折說,想人生在世,最苦是生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