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多?”丁大蟹嘆道:“這麼多人,又要多給餉銀,也不知道王爺的錢財還夠不夠,王爺平素過得十分簡樸,別說和其他親王相比,就連一些朝臣都不如。”
黃覺聞言似笑非笑地瞅著丁大蟹:“丁家大郎,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公子可乃是天下第一有錢之人啊。”
丁大蟹愣了愣:“這我倒是不曉,黃大人何來此話?”
黃覺搖頭道:“征剿王慶之後,公子將從王慶處搜尋來的百萬兩銀貨全都悄悄運過福州,直至前年,我又南下去了廣州,滅掉東南最大的海商胡人蒲家,得銀上千萬,只是可惜那蒲家的房宅店鋪太多,都搬不走,否則數千萬都有,這些錢別說養三萬多兵,就算是多個十倍,也夠支撐幾年了。”
丁大蟹如夢醒悟道:“這我卻是不知了,王爺這些事情平素沒有講過。”
黃覺這時眼望西北方向,悠悠地道:“何況王爺還在經營隴右,又怎會厚此薄彼,虧了那邊,前歲打下方臘之後,說不得也有許多進項,都運去了那青唐之地……”
河湟隴右,西寧州,隴右大都護府。
柳隨雲坐在案後,看完趙檉的信後,臉上現出大喜神色,哈哈笑道:“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下面魯達拽了拽一旁史進,小聲道:“大郎,副都護髮什麼癲?”
史進眼神閃爍,壓低聲音道:“又不是今日就這樣,每隔一段時間不就癲一下嗎!”
魯達想了想,點頭道:“是了是了,我記起上回還是入夏的時候,帶咱們騎馬從西寧到節占城千多里巡視,在馬上也是這般癲笑,還唱甚麼我笑那,我笑那……”
“我笑那周瑜無謀,諸葛少智……”史進用手掌捂住嘴巴,只露一個縫隙說道。
“瞧我這腦子,怎就記不起來,莫不是平日喝酒喝的?”魯達用力拍頭,煩躁道。
“哥哥莫非是想要戒酒?”楊志笑著插話。
“毋須戒酒,毋須戒酒。”魯達抹了一把臉:“晚間再多喝些便自清醒了,清醒了……”
柳隨雲這時放下手中信,看著前面歐陽北道:“歐陽大俠,王爺可還有別的事情吩咐?”
歐陽北笑道:“柳都護,確實還有一件事情,王爺說可以興土木,修府宅了!”
“好,好!”柳隨雲連叫了兩聲好,接著道:“歐陽大俠,王爺在信中予你職務,但並不在都護府中,待明日隨我去看。”
歐陽北點頭稱是,隨後又回身和魯達、楊志幾人敘舊。
晚間時,都護府大擺筵席,柳隨雲、歐陽北、魯達、楊志、史進幾個分別坐上,又從馬場喚回了洪七,六人直喝到午夜方才罷休。
第二天上午,柳隨雲點了都護府內一百親兵,帶著眾人出城直奔西海而去。
此刻正是秋高氣爽,溫度宜人,隴右地區風光優美,水草肥秀,糧食豐收,一派大好景象。
馬兒在此地跑得歡暢,渾然不像東京四周,仿若總有什麼桎梏羈絆,不能盡情奔走。
柳隨雲在馬上道:“王爺高瞻遠矚,先見之明,佔據隴右,這熙河隴右一帶進可攻,退可守,下方河套產糧出菜,上面草原養馬備戰,端得是風水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