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優先。”洗消間只有一個,陳新自然不可能和蘇婉一起清洗身體,按下了紅色的開門鍵後,示意蘇婉先進去。
蘇婉也沒客氣,裡面的很多實驗裝置也的確需要她先去預熱除錯。陳新則看著厚重的隔離門緩緩關閉,盯著門上的生化汙染標誌直髮呆。
門外是肯定聽不見洗澡的水聲,但陳新還是忍不住在想象了一下冷若冰霜的蘇婉是如何洗消的過程。
過了一會,實驗室玻璃門內已經出現了穿戴著隔離服的蘇婉,陳新和謝張二人打了一聲招呼就開門進去。
“你們主管到底打的什麼主意?陳新的價值並沒有這麼高。”見到隔離門關閉之後,在隔壁休息室坐著的謝國平放下了手中的水杯,盯著張百新問道。
“小婉做事肯定有他的理由,我不會多問,也不會干預。”張百新旋開了一瓶泰坦特供的礦泉水,咕嚕嚕的灌進了喉嚨,“還是純化過的水好喝。”
“張家公子,我看你再放任下去,以後小婉就是別人叫的了。”謝國平期待能從張百新的神情裡觀察出一些資訊,促狹地調侃了一句。
張百新灌水的動作真的停頓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就又繼續往喉嚨裡倒著。
“我身上還又傷口,等會我去醫務室處理一下,他們兩人的安保就先交給你了。”張百新用力地晃了晃水瓶,確保裡面的水都倒進了喉嚨,就揉成了一團扔在了桌上。
“不是還有白楊他們?”謝國平刻板的臉上浮現一絲的疑惑。
“其他人我信不過。”說完,張百新就站起了身子,朝著休息室外走去。
謝國平看著張百新一點回頭的意思都沒有,路過門口時又從餐車裡拿了一瓶特供的水塞在褲袋裡,嘴角不由彎了起來,上半身向後倒去,整個人都陷在了沙發裡。只是,他的右手卻停在了腰間,掌心正對著匕首的握把。
休息室透過玻璃正巧能看到洗消間的出口,陳新也換上了隔離服,手上的揹包早已不見,巨大的眼球在陳新的手上如同琉璃球一般,要不是末端還有一根肉質的視神經,看起來還真如一件藝術品。
“眼球的樣本的前處理工作交給你了,我先去準備酶聯測定”,蘇婉正在一座巨大的生化儀器前除錯引數,看到陳新端著眼球進來,抬起頭說了一句。
陳新點點頭,以前在大學時,由於校內職務不高,生物學實驗的前端準備流程也大多是交給他來做。不過,陳新倒沒什麼怨言,相比樣本被新手誤操作損壞一部分,還不如自己辛苦一點做好基礎工作。
反正處理好樣本之前,實驗室裡誰都沒法下手,自己處理時還能提前熟悉樣本特性,怎麼算都不覺得虧。
“可以先OTC包埋嗎?”陳新只是禮節性地徵詢了一下,畢竟蘇婉是實驗室主管,也是這個實驗專案的負責人。
“不用了,今天實驗專案結束了再包埋,直接上機器吧!”蘇婉按下一個按鈕,身邊巨大的機器開始啟動起來,發出了嗡嗡的共振聲。
陳新一陣愕然,但既然蘇婉吩咐了,他也只能聽命,小心地從眼球上刮取了一點點肉沫遞給了蘇婉。
......
實驗工作很枯燥,尤其是沒有出報告之前,所有的工作都必須按照流程來,不然很多引數的指標就會出現誤差。
等了許久,第一份報告總算從巨大的機器中吐了出來,只不過第一份報告的內容都是一些最基礎的活性測定,所以陳新只是隨手拿起報告,打算邊走邊看。
陳新的腳步越來越慢,等走到蘇婉身邊時,臉色已然異常凝重,“蘇主管,指標好像有些不對,你最好自己看一下。”
蘇婉扶了一下臉上的護目鏡,接過報告單端詳起來,“降解酶是0?確定機器沒壞?”
看著蘇婉一臉質疑的神色,陳新並沒有反駁,第一眼看到報告的時候,他也覺得是不是機器出了故障,直到他看了其他的幾個關聯指標,又看了更多的參照項以後,才發現機器並沒有出問題,出問題的應該是那個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