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聰明的一種逃跑方式,面對根本不可能有活路的敵人,就只能分散逃離,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只是很可惜,她們倆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對是什麼樣的敵人,剛一逃跑,兩道虛影突然從客棧裡追出來,根本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但是,偏偏那兩個小姑娘都分別被派了一掌,再一次倒飛出來,滾進了客棧裡。
當兩人落到地上,客棧門口突然一陣風雨波動,聶長流從那雨裡出現,一眨眼出現在兩人面前,嚇得兩人急忙往後退,一股磅礴的壓力突然彷彿在擠壓空氣,讓兩人根本動彈不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聶長流反手將刀放回刀鞘,冷聲道:“最後一次機會,我剛剛已經放走了幾人,你們倆並不是我唯一的選擇,說吧,你們幕後之人是誰?”
那個相對大一點的姑娘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剛一張口,又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好半晌,才哆哆嗦嗦的說道:“前……前輩,我們是這涼縣袁家的人,我們……我們是奉命來刺殺兩位前輩,其他的……其他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請前輩饒……”
“呲”
聶長流探出一根手指,輕輕一劃,一聲輕響,那兩個殺手的脖子上出現一道一模一樣的血痕,緩緩的滲透出血跡,兩個人還保持著求饒的姿態,眼神裡滿是驚恐卻暗淡無光。
顧青辭將茶杯放下,站起來,緩緩往外走,淡淡道:“走吧,去這個什麼袁家逛一逛,我倒是想看看我什麼時候又結了個仇!”
“嘭”
聶長流在後面撐開一把黑色大傘給顧青辭擋住了雨,他也不知道顧青辭為什麼有這個怪癖,明明可以不用打傘,卻偏偏喜歡在雨裡撐著傘行走,總說什麼,這才是一個人,一個真正的人。
聶長流不懂,但他知道應該撐傘。
這座城並不是很繁華,但是也比長嶺縣強很多,只是這種地方,絕對不可能有什麼風雅可言,夜色已經籠罩著,夜雨中有一把黑色油紙傘,傘下有兩個人,一個一身白衣,一個一身黑衣,在夜裡,兩人緩緩有著,卻一眨眼就到了十幾仗之外。
街道上的雨很大,顧青辭負手一如既往地的有著,不知道何時,他們前方出現了五六個正在急匆匆慢跑的人,有鮮血在滴落,那幾個人正是剛剛從客棧跑出來的那幾個人。
那幾個人也看到了顧青辭和聶長流二人,聶長流面容嚴肅,總能讓人感覺到幾分冷意和瘋狂,而顧青辭臉上卻依然掛著淡淡笑意,將這有些微冷的雨夜都照亮了幾分。
那幾個人停了下來,靜靜地望著傘下的二人。
然而這兩人卻似乎根本沒看到他們一般,依舊自顧自說著,緩緩往前走著。
雨落聲被一聲聲利刀快速出鞘的摩擦聲微微掩蓋了一些,有一個舉著長刀的微胖中年人臉上露出了一抹狠辣之色,怒聲道:“他們壓根沒想要放過我們,跟他們拼了!”
在黑域混的人,沒幾個不是悍勇之輩,掄起刀就殺,也是這些人的生活常態,本就是刀口上添血過活之輩。
看著衝過來的幾個江湖漢子,聶長流疑惑道:“你什麼時候要殺他們了?”
顧青辭淡淡道:“我已經忘記這些人的存在了。”
手脫離傘柄,聶長流淡淡道:“不過,既然他們都來了,那就解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