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諝這走路的姿勢,一扭一扭,一定要身邊有人攙扶著,彷彿身邊的人若是一走掉,他就沒法好好走路了。
“劉大人,幽州最近可不太平啊,您顧得過來嗎?”
封諝走到一半,駐足腳步,並未回身,言道:“本宮聽聞北方鮮卑入侵,劉大人是否有好好禦敵呢?”
“啟稟大人,末將已派兵駐守各郡縣邊境,抵禦鮮卑,有末將在,他們定然是連一隻麻雀都飛不進來。”一旁的閻柔稟告道。
“嘖。”封諝嘖了一聲,眼神裡滿是不屑,區區一個武將竟然敢與他這個中常侍搭話,“本宮有在問你嗎?你是何人,難道能代替劉大人不成。”
提及劉虞的時候,封諝故意揚起聲音,尖銳又刺耳:“劉大人,您說是吧?”
閻柔不卑不亢,拱手作揖,道:“稟大人,幽州整個邊關防線都是末將在管,奉主公之命,絕不會讓鮮卑踏入幽州半步。”
“哼,說的倒是輕巧,連劉大人都不敢這麼保證,你區區一個武將這麼說,未免也太託大了些。”說著,封諝開始把玩起自己手裡的玉戒指來,翹著蘭花指好不自在。
見封諝這麼講,劉虞回話道:“封大人,這位是閻柔將軍,他自幼在鮮卑烏桓長大,對他們的生活習慣已頗為了解,正因為他,幽州才能守住。”
“奧,原來是閻將軍啊,本宮失敬了。”封諝故意這麼誇張地問道,“不過,幽州邊防是好,可外患易定,內憂難平,朝廷中可是都在傳,鮮卑襲來,幕後指使者可另有其人。”
封諝話裡話外都在挑劉虞的刺,劉虞故作不知,問道:“封大人此話何意,莫非此次鮮卑入侵,並非他們自己所為,而是有人指使?”
“不然呢?這麼多年幽州都是一片和平,為何現在鮮卑突然搗起亂來,他們定然是有什麼想法才是,張大人對此事也是頗為關心。”
見自己的話並沒有什麼分量,封諝便將十常侍之首張讓的名號給搬了出來。
但他鮮與劉虞打交道,並不清楚他的脾氣,他可不是恃強凌弱之人,相反,他嫉惡如仇,之前在朝廷為官時,他便與張讓吵過很多次。
因為他漢室宗親的身份,張讓也奈何他不得,皇帝劉宏還是個顧及親情的人,論輩分,劉虞是劉宏的王叔,論資歷,劉虞在朝廷中也是個老資格,張讓雖外號是皇帝之父,但對於劉虞,他是萬萬不敢輕易得罪的。
所以才會想這一出辦法,與公孫度、公孫琙兩人聯起手來對付劉虞,現在派封諝前來,就是認為時機成熟。
而封諝平時在朝廷中飛揚跋扈慣了,來到幽州,自然也認為自己是人上人,怎會將劉虞給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