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夫子二十出頭就在萬松書院當夫子了,至今已有二十多年了。是以他在書院內很是德高望重,是僅次於院長的存在。
鄭夫子為人古板嚴肅。可想而知,當初抱著玩玩的心思來書院的謝瑾瀾,在鄭夫子心中的印象有多差。
偏偏謝瑾瀾此人惡趣味甚濃,見鄭夫子平日裡一副不苟言笑的做派,總是上趕著招惹他,惹得他氣得吹鬍子瞪眼的。好幾次都快要被氣暈過去。
有一次在課堂之上,鄭夫子講授古人流傳下來的一首名詩:
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只是突然間,在這隻聞鄭夫子聲音的課堂上,堂下傳來一道‘噗嗤’的笑聲。
鄭夫子的聲音戛然而止,放下書本循聲望去,就見那人正是讓他看見就來氣的謝瑾瀾,不由壓著怒氣道:
“謝瑾瀾,你是覺得老夫可笑?還是這首名詩可笑?”
謝瑾瀾眼珠一轉,捂著嘴巴看向鄭夫子:
“鄭夫子,學生覺得你還是不要聽原由為好。免得以為學生褻瀆了聖人,氣壞了你的身子就是學生的罪過了。”
鄭夫子一甩袖子,冷哼一聲道:“你平日裡氣老夫的次數還少嗎?有話直說,別這般遮遮掩掩的。”
謝瑾瀾放下捂著嘴巴的手,道:“那學生可就說了。”
頓了頓,他強忍著臉上的笑意:“鄭夫子難道不覺得‘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這句詩,別有深意嗎?”
鄭夫子懷疑的看著謝瑾瀾:“你且說說看。”
謝瑾瀾道:“這句詩,表面上是在說池塘裡的景色,實則是在形容女子與男子親密時的舉止。”
鄭夫子先是一愣,待反應過來謝瑾瀾話中的意思後,頓時滿臉通紅,顫抖著手指指著謝瑾瀾說不出話,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羞的。
堂下眾位學子也相繼反應過來。打量著謝瑾瀾與鄭夫子二人的神態,不由得悶笑出聲。
鄭夫子聽到動靜,當下用戒尺狠狠的敲了一下書案,斥責道:“都不許笑!”
待眾人收斂之後,他看向謝瑾瀾,氣得鬍子都抖了起來:“有辱斯文!簡直是有辱斯文!謝瑾瀾,你給老夫滾出去面壁!”
謝瑾瀾無所謂的攤了攤手,不正經的應了一句:“是,夫子!”
緊接著揹著雙手,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鄭夫子見此,怒氣更甚:“《禮記》抄寫三遍!明日上交!不得旁人代勞!若是作弊,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