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墨硯在次臥的大床上鋪著被子,不時欲言又止的瞥向慵懶的靠坐在軟塌之上看閒書的謝瑾瀾。
習武之人的感官本就比普通人敏銳,再加上墨硯這目光算不得隱晦,謝瑾瀾自是察覺到了。
終於,在墨硯鋪好被子,忍不住想要開口之際,謝瑾瀾眼不離書籍,漫不經心道:“說吧,是想問子鈺?還是你家少夫人?”
墨硯笑嘻嘻道:“看大人這般不慌不忙的模樣,想必陳公子的事並不著急。”
謝瑾瀾翻過一頁書籍,道:“那你是想問你家少夫人了?”
墨硯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謝瑾瀾的神色,見其並無異樣之後,這才斟酌著開了口:
“許是小的多管閒事了。大人與少夫人成親已然有一段時日了,為何至今還......還未曾......未曾......”
謝瑾瀾抬眼瞥一眼有些難以啟齒的墨硯,視線復又回到了書籍上:
“你是想說,我與你家少夫人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對彼此又互有好感,為何至今還未曾圓房?”
墨硯先是告了罪:“是墨硯逾矩了。”
而後才笑道:“這是這段日子以來一直困擾著墨硯的問題,不知大人能否為墨硯解惑?”
謝瑾瀾放下手中的書籍,起身緩步來到墨硯跟前站定。
迎上墨硯那雙笑意中夾雜著一絲絲擔憂的眼睛時,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道:“你家少夫人年紀還小。”
墨硯更加不解了:“過完這個生辰,少夫人就十六了。有些女子在這個年齡就已經產下一子了,如何還能算小?”
謝瑾瀾道:“未滿十八歲,就算是小。”
墨硯聞言,頓時瞪大了雙眼:“大人是從哪裡聽來的理論?女子十八歲,孩子早已會說話了。”
頓了頓,想到了一個可能,他不可置通道:“莫不是在少夫人十八歲之前,大人都不打算與少夫人圓房?”
謝瑾瀾笑而不語。
墨硯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最終只是道:“大人如此,難道不怕少夫人以為你冷落了她?”
謝瑾瀾道:“在適當的時機,我自會向她解釋的。你啊,就不要瞎操心了。”
墨硯心想:他這怎麼能算是瞎操心呢?
但見自家大人心意已決的模樣,也就不再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