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蓁兒說的不錯。瀾兒雖總是一副不著調的模樣,但他做事向來是知曉分寸的。是娘狹隘了。”
阮葉蓁輕輕搖了搖頭,道:“娘只是關心則亂罷了。”
此話一出口,她瞬間僵住:這話的另一層意思,不就是在說她自己一點都不關心嗎?
這般想著,阮葉蓁小心翼翼地覷了許氏一眼,見她面帶笑意,沒有絲毫生氣的模樣,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
阮葉蓁的小動作許氏盡收眼底,慈愛地摸了摸她的小腦瓜子:“蓁兒不必太過緊張,娘不是那等小心眼的惡婆婆,不會因為一兩句話就在心底責怪你的。”
自個兒的心思被看透,阮葉蓁頓時微紅了臉頰,微垂著腦袋小聲道:“我知道了,娘。”
許氏道:“在娘面前,蓁兒不必拘束,有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娘有眼睛,有腦子,能分得清一個人是好是壞。”
阮葉蓁輕輕點了點頭,道:“謝謝娘。”
許氏笑了:“傻孩子,跟娘說什麼謝?”話雖如此說,但她也沒有勉強什麼。
她明白,她與蓁兒相處的時間不過短短數日,蓁兒會有些拘謹實屬人之常情。
二人又聊了一小會兒後,許氏起身道:“時辰也不早了,瀾兒他爹也是時候回來了,娘就先回去了。”
阮葉蓁跟著起身:“我送送娘。”
房門‘吱呀’一聲被拉開,如詩四人連同胡嬤嬤一同轉過了身,微微俯身一禮:“夫人,郡主。”
許氏與阮葉蓁相攜著步出了房門。
如詩以及胡嬤嬤幾人各自行至自家主子身後,隨著她們二人的腳步緩緩而行。
許氏目視前方,話卻是對著身後的胡嬤嬤說的:“胡嬤嬤,棗泥酥可做好了?”
胡嬤嬤道:“回夫人的話,早就做好了,因著不便打擾夫人與郡主談心,棗泥酥一直在小廚房內熱著呢。”
頓了頓,胡嬤嬤猶豫著繼續道:“夫人,你不和郡主用些糕點再回茗湘院嗎?如詩姑娘也做了幾樣你愛吃的糕點呢。”
如詩見胡嬤嬤提到了自己,覷了一眼自家郡主的臉色後,這才笑著附和了一句:“是啊夫人,奴婢的手藝雖說比不上御廚,但也常得郡主誇讚呢。”
阮葉蓁也跟著挽留了一句:“是啊娘,不妨用些糕點再走不遲。”
許氏輕輕搖了搖頭,笑道:“你公公今日在外想必也聽說了瀾兒進宮的訊息,想必也是不明所以的,我還是先回去等他吧。
免得屆時他回院子後見不到我,無人為他解惑,會急得像只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院中亂轉。”
阮葉蓁實在是難以想象自家那總是嚴肅著一張臉的公公,著急亂轉時會是什麼模樣。
見許氏半點沒有想要留下的意思,她也不強求,只是對如詩道:“如詩,你去小廚房把你做的糕點打包裝盒,讓娘帶回去與爹一同嘗一嘗。”
如詩俯身應是,而後小碎步離去。
聽著如詩離去時輕微的腳步聲,阮葉蓁看向許氏:“還請娘稍等片刻。”
許氏笑著頷首,拉著阮葉蓁頓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