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春闈與阮昊軒三人並無關係,故而除了剛得知謝瑾瀾擔任考官之時,他們心中掀起了些許波瀾,之後就該吃吃該喝喝。
而對於那些參加科考的考生,卻無異於當頭棒喝。
有些心理素質差的,甚至當場就昏厥了過去。
讓這京城紈絝之首擔任此次春闈的考官,這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羞辱!
更有甚著,竟是在心裡暗暗罵起了慶和帝昏君。
自然,有人憂愁就有人歡喜。
那些只有半肚子墨水,鄉試名次排在最末的考生,心中竟是平添了幾分自信。
這麼個對吃喝玩樂尤為擅長的紈絝,能看出他們所寫文章的優劣嗎?若是因此誤打誤撞透過了會試,就算殿試時名落孫山,那也是將來值得拿出來吹噓的事!
而那些朝臣,想的則是更多。他們皆在猜測慶和帝此舉的用意。
是想讓謝瑾瀾在此次春闈中掛個名,日後好藉機行賞?
還是故意有此一舉,意在考驗考生們的心裡承受能力如何?
亦或是謝瑾瀾此人當真有不曾顯露的才能?
......
無論何種猜測,朝臣們皆未覺得慶和帝把此春闈當成兒戲。比起那些考生,他們對慶和帝的瞭解要更深一些。
雖說帝心難測,但慶和帝絕非那等任人唯親,任意妄為之輩。
京中不少人知道謝瑾瀾曾在萬松書院就讀過,故而這天晚上,不少朝臣暗中派了府中機靈又值得信任的小廝,悄悄前去萬松書院打探。
但打探出來的訊息皆是大同小異。書院中沒有一個夫子認為謝瑾瀾當初在書院是故意藏拙。
就連院長,雖說喜歡他那機靈勁兒,但在才華這一點,他也實在誇不出口。
與謝瑾瀾一同被拘在皇宮一處寬敞的書房內出試題的五名副考官,他們本就是因為清廉,不結黨營私才會被慶和帝選中。
此刻見謝瑾瀾不僅成為此次春闈的考官,更是在他們之上的主考官,面對謝瑾瀾時自是不滿,就差把‘不待見’這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無奈慶和帝只是讓人把他們幾人帶到了此處,高公公說明了此次考官誰主誰副之後,不等他們有所反應,當即就離去了。
他們想讓守在門外的錦衣衛替他們給聖上帶個話,或是帶他們去面見聖上,錦衣衛都只是面無表情地道:
“聖上交代,我等不得擅離職守,否則軍法處置。大人們若是有事面見聖上,需等此次春闈過後。”
幾次之後,五位副考官選擇了硬闖。
但他們豈是錦衣衛的對手?
這前腳剛跨出門,衣領就被人提溜了起來。不過眨眼間就整個人都站在了緊閉的書房內。
守在門外的錦衣衛聲線毫無起伏道:“聖上交代,若是大人們硬闖,三次之後,取消此次考官之職。”
五位副考官這才消停下來,開始商量著此次考題。
要知道,參與科考之人,當屆科舉的考官們,算是他們的半個老師。
雖說他們為官清廉,但也不是無慾無求的,若是能與將來的國之棟樑有些關係,也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