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主簿躬身退下,只是抬手觸碰到房門之際,他好似想到了什麼,復又轉過了身:
“大人,關於五年前王天賜殺害張小梅之事,可要捉拿從犯林子柔歸案?”
謝瑾瀾微眯著雙眼,淡淡道:“嗯。為防林子柔攜款私逃,陳主簿即刻帶人前去王員外府抓人吧。”
陳主簿眼中閃過幾分驚喜:“是,下官領命!”
而後轉身推門而出,頗是有些急切的帶上了房門。
在那一息之間,阮葉蓁看到了已經完全被黑夜籠罩著的天色。
見自己並未被迫回到荷花池,她並無絲毫的意外。真兇已經落網,她亦是不再受到那樣的限制。
看著閉著雙眸,眉心微蹙,微揚著腦袋靠在椅背上的謝瑾瀾,阮葉蓁放輕聲音喚了一聲:“謝瑾瀾,你可是對此案還有何不解之處?”
謝瑾瀾‘唰’的一下睜開了雙眸,眼神清明,饒有興致道:“哦?阮姑娘因何覺得我對此案還有疑惑?”
阮葉蓁下巴輕抬,面上不由得帶了幾分得意之色:“如若不然,你為何會是這般模樣?怕是早已緊接著陳主簿之後就離開書房了吧?”
謝瑾瀾輕輕摩挲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看了阮葉蓁一眼:“阮姑娘對我這般上心,莫不是看上我了?”
阮葉蓁嗔怒的瞪了謝瑾瀾一眼:“我在與你說正經事,你少在那裡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真兇不都已經落網了嗎?這案子可是還有何不妥?”
謝瑾瀾瞬間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我總覺得此案背後另有推手。”
阮葉蓁一愣,隨即想起了張小柳在牢房內所說的話語,不確定的問了一句:“你說的可是那戴著面具的男子?”
謝瑾瀾微一頷首:
“不錯!那男子為何會告知張小柳其姐被王天賜與林子柔暗害一事?早不說晚不說,為何偏偏在近日現身告知張小柳真相?又為何要助她一臂之力,告知她何處能買到迷藥?
我甚至是懷疑,張小柳約見殺害王天賜那幾個時辰,除程升外無一人看到他們的蹤跡,這極有可能也是那面具男子的手筆。”
阮葉蓁沉思片刻,而後道:“或許是那人與王天賜,或是王員外有些仇怨,卻又不想自己動手,這才借了張小柳之力。”
謝瑾瀾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或許吧,你所言也不無可能。”
頓了頓,他抬眼看向阮葉蓁:“你不覺得面具男子這稱呼有些耳熟嗎?”
阮葉蓁先是不解,隨即緊蹙秀眉思索著。
謝瑾瀾也不提醒催促,視線虛虛的落在書案上的硯臺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阮葉蓁面上閃過一絲明悟,但很快就自我否定的搖了搖頭。
隨即面上浮現幾分糾結之色,不確定的看向謝瑾瀾:“你說的可是李小丫臨死之前,口中所言的饅頭哥哥?”
謝瑾瀾讚賞的看了阮葉蓁一眼:“不錯。那人亦是戴著面具的年輕男子。”
阮葉蓁道:“或許這僅僅只是一個巧合呢?”
謝瑾瀾意味不明道:
“臨安縣就這麼大,你認為出現這種巧合的可能性有多大?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的直覺告訴我,就算兩者不是同一人,他們之間也必定有所關聯!”
阮葉蓁聞言,萬分疑惑:“如若這兩者是同一人,那我先前的猜測十有八九就不成立了。那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謝瑾瀾輕輕搖了搖頭:“這也正是我所不解之處。李寶兒與王天賜二人之間的關係,可謂是風馬牛不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