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瀾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別有深意的看了劉大夫一眼:
“劉大夫可知,欺瞞官府是何罪行?”
正在把茶杯放回底座的劉大夫手一抖,一下子就打翻了茶杯,茶水順著茶几緩緩滴落在地。
他乾乾的笑了笑,道:“年紀大了就會手抖。”
謝瑾瀾卻沒有打算讓他矇混過關,神色微斂,輕叩著茶几,道:
“劉大夫,如若你當真是為了白思元好,就請你說出實情,不要讓他越陷越深!”
劉大夫眼中閃過幾分慌亂之色,嘴唇翕動。
半響,他好似妥協了一般,頹然的靠在了椅背上,試探道:“如若草民說出實情,思元的罪行能否減輕?”
謝瑾瀾卻是沒有給予肯定的答覆:“依情況而定。”
劉大夫深深的看了謝瑾瀾一眼。
如若對方滿口答應下來,他反倒是會懷疑話中的真實性,如此,他反而相信對方會酌情處理。
斟酌片刻,劉大夫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道:
“想必謝大人應當已經知曉,思元是我的親生兒子。”
頓了頓,他接著道:
“不過此事,草民亦是前幾日才從思和那處知曉的......”
謝瑾瀾卻是開口打斷了他:“白思和如今被關在白府的地窖中,形狀瘋癲,你又是如何從他那處知曉的?”
劉大夫聞言,頓時瞪大了雙眼。須臾,他好似想到了什麼,喃喃低語著:
“難道一直以來,我見到的人都是思元?可他為何要冒充思和......”
謝瑾瀾輕咳了幾聲喚回劉大夫的思緒,正色道:
“劉大夫,白思元是何時與你聯絡的?如何與你聯絡的?又與你說了些什麼?”
劉大夫壓下滿心的複雜,緩緩道來:
“思元第一次與草民接觸,是在他回到鎮上的第一日的晚上。他直接出現在草民的臥房中......”
那一日,劉大夫因為出診回來晚了。回到臥房,藉著月光看到了桌邊坐著的一個黑影,陡然被嚇了一跳。
可在他出聲之際,黑影開口了:“劉大夫,我是思和。”
說著,他起身朝窗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