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瀾好似只是隨口一問:“劉大夫醫術如此高明,從醫想必至少有十年以上的經驗了吧?”
劉大夫捋了捋短鬚,道:“老夫自小學醫,真正出師至今已有二十餘年了。”
謝瑾瀾面上浮現恰到好處的驚訝:“二十餘年?竟是比我的年歲都要長!”
劉大夫呵呵一笑,不語。
謝瑾瀾又道:“劉大夫,在下有一事請教,不知劉大夫可否為在下解惑?”
劉大夫笑道:“不敢當不敢當,謝公子只管問便是。”
謝瑾瀾道:“一人突逢變故,不過一日就性情大變,可是身體有恙?”
劉大夫不知想到了什麼,面色微變,卻是很快就恢復如常。
如若不是謝瑾瀾一直留心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怕也發現不了。
劉大夫笑道:“這就要視情況而定了。有些人被保護的太過了,總要一些事情讓其真正的成長起來。而有些人,性情大變不過只是前兆。”
謝瑾瀾不解追問:“前兆?”
劉大夫微一頷首,語氣中帶了幾分憐憫:
“不錯。變故來臨之時,他們內心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遊離在狀況之外。但一旦他們反應過來,極有可能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從而變得痴傻或是瘋癲。”
謝瑾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沉吟片刻,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了出來:
“那劉大夫以為,五年前的白思和,是屬於前者還是後者?”
劉大夫頓時一愣,少頃,看向謝瑾瀾的眼神瞬間就變了:“謝公子問他做什麼?”
謝瑾瀾好似什麼都沒察覺到一般,笑道:“本官會有此一問,自是因為此事牽扯到近日的一樁命案。”
其餘的,他卻沒有多加解釋。
百草堂內忙忙碌碌,無人注意到此處二人之間的異常。
見謝瑾瀾以官壓人,劉大夫也不好隱瞞,嘴唇囁嚅半響,終是把當年白思和一事和盤托出。
五年前,白思和從張陵府中回來後,一開始除了性子變得沉默寡言之外,倒也正常。
只是馮安歌一直不能放心,把鋪子交給了信得過的管事打理,自己則是時刻陪在白思和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