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瀾卻是輕輕搖了搖頭:
“王員外府人員頗多,女眷尤甚,這其中秘密怕是不少。王夫人雖是想要查出真兇,但有關於她親生女兒,或是有礙於員外府的名聲的事情,怕是會有所隱瞞。
你也說了,王夫人如今臥病在床,她這病需要靜養,我也不太好著手調查。”
阮葉蓁點頭表示明白:“但我怕是不會有太多的收穫。”
謝瑾瀾不甚在意:“本也沒有太過指望你的訊息。”
阮葉蓁頓時氣鼓鼓的瞪著他:這人的嘴巴怎麼這麼毒?就不能說些好聽的麼?
第二日一早,在墨硯的帶路下,阮葉蓁十分順利的入了聽風院。
獨自飄進了主臥,還沒看清眼前的場景,一股苦澀的藥味瞬間就鑽入了阮葉蓁的鼻間,讓她下意識的捂住了瓊鼻。
“子柔啊,這幾天辛苦你照顧我這個老婆子了。”床間傳出一道頗為虛弱的聲音。
阮葉蓁飄至近前,就見一張做工精緻的梨花木床上,靠坐著一個老婦人。她的面容蒼白,雙眼微微耷拉著,一副精神不濟的模樣。
老婦人的跟前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婦人,只見她手上端著一碗冒著絲絲熱氣的湯藥,不時的舀起一勺,微微吹涼後,再仔細的喂入老婦人的口中,面上沒有絲毫的不耐。
無需多說,阮葉蓁就知曉這二人分別是王員外之妻王夫人,與曾嬤嬤之女林子柔。
一碗湯藥見底,一旁端著托盤的丫環適時上前,林子柔把手上的瓷碗輕輕放置其上。
王夫人瞥了眼兩側候著的丫環,淡淡道:“你們先下去吧。”
丫環們應聲退下。
一瞬間,房內只餘王夫人與林子柔二人。
也許是因為人在病中,王夫人不免對以往的舊事多了幾分感懷:“子柔,你說天賜如今這般,是不是報應?是不是老天爺對他五年前做的那件錯事的懲罰?”
阮葉蓁聞言,頓時打起了精神:五年前?難道果真如謝瑾瀾所猜測的那般,此案與五年前那件未知的事情有關?
林子柔握住王夫人那佈滿皺紋的右手,柔聲道:“夫人,您怎可這般想?殺害少爺的兇手至今還未抓到,您這是打算不再追究了嗎?少爺在九泉之下,必定是不能瞑目的!”
阮葉蓁細聽之下,隱隱能感覺到林子柔語氣中的幾分急切。
王夫人不知是因為身體抱恙,還是因為太過信任林子柔,竟是未能察覺到她語氣中的些許異樣。
微微一愣後,王夫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你說的在理,一碼事歸一碼事。”
阮葉蓁仔細的觀察著林子柔的一舉一動。只見王夫人話音剛落,她就幾不可見的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些許。
阮葉蓁眉心微蹙:這林子柔為何這般在意此案的真兇?她與王天賜的關係好似並沒有多好。
回想起王夫人先前的話語,阮葉蓁又細細的打量了林子柔一番:難道,她是在擔心此案的真兇與五年前的那件事情有關?她害怕兇手的下一個目標是她自己......
就在阮葉蓁斂眉思索之際,林子柔關切的聲音傳入她的耳裡:“夫人,您今日覺得身體如何了?”
阮葉蓁瞬間收回了思緒,繼續觀察著二人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