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走到謝瑾瀾身後的墨硯輕輕扯了扯李大牛的衣角,嬉笑道:
“大牛哥,大人讓你坐你就坐吧。我家大人不是那種拘泥於形式之人。你可別忘了,我和大人還在你家住了一段時日呢!”
李大牛面色猶豫:“這......”
謝瑾瀾面色一沉:“李大牛,你莫不是還要本官三催四請不成?”
李大牛頓時被嚇了一跳:“草民不敢。”而後趕緊走到先前王員外的位置坐下。
謝瑾瀾的面上這才重新有了笑意:“這樣才對。”
墨硯緊接著打趣了一句:“大牛哥,你這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非得我家大人放下臉色才行。”
李大牛頓時面色一紅。
謝瑾瀾道:“你託陳主簿送與本官的喜餅,本官收到了。聽說你們還為本官在清水寺立了長生牌位?真是有心了。”
李大牛憨憨的撓了撓頭:“比起大人對草民家的恩情,這些都不算什麼。”
謝瑾瀾淡淡一笑,而後好似想到了什麼:“對了,有才叔如今的身體可好些了。”
說起這個,李大牛面上的感激更甚:“多虧了大人替我爹請的濟世堂周大夫,吃了幾貼藥之後,我爹他現在咳嗽沒那麼嚴重了,臉色也好了很多。”
謝瑾瀾微一頷首,接著問了一句:“那李鐵柱一家,如今如何了?”
李大牛聞言,面上頓時浮現幾分複雜之色:“知道是小丫害死了寶兒之後,鐵柱他娘就直接把鐵柱媳婦趕回了孃家......”
連夜把陳氏趕走之後,第二日一早,林氏就拾掇著李鐵根分家。張氏自然是不應的。
也不知林氏吹了什麼枕頭風,李鐵根竟是無論張氏如何反對都要堅持分家,這麼多年以來,他頭一次態度這麼強硬。
張氏拗不過,只能帶著一家子去往村長處分家。
因為李寶兒的死,李鐵柱對李鐵根夫妻二人多有愧疚,主動要求少分一些家產。
至於張氏,由兄弟二人每個月輪流著照顧。
自從李小丫死後,李鐵柱做工的時候總是走神。一日他因為走神,竟是直接從高臺上跌落,當場斃命!
張氏與李鐵根夫妻二人直接抬著李鐵柱的屍首,找上那僱主要個說法。僱主一家沒有理會,三人就在大門口對著李鐵柱的屍首高聲哭叫了起來。引得一眾百姓圍觀。
豈料這回,三人踢到了鐵板!
這番作為竟是直接惹惱了僱主,僱主直接派了幾個手拿大木棍的小廝出來,一見到三人二話不說就是一頓打。
三人抱頭逃竄,竟是連李鐵柱的屍首也顧不上,直接逃離了那處!還是僱主事後派小廝把屍首送回了他們的住處。
留下幾句威脅的話語之後,幾個小廝揚長而去。張氏三人嚇得瑟瑟發抖,再也不敢去招惹那位僱主了。就連張氏被打斷了的右腿,也不敢索要什麼賠償。
三人只能匆匆的埋了李鐵柱的屍首,不敢再因此做什麼文章了。
林氏受張氏欺壓已久,如今張氏一朝落難,她哪裡肯花錢為其治腿?在張氏哎呦痛呼了幾日後,林氏在李鐵根外出找活計之時,竟是直接把她趕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