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認真的回答道:“修武者決鬥,從古至今,一直都是氣勢雄壯,波瀾壯闊。決鬥者的武魂外散,哪怕移平一座城,也不在話下!肆意白浪河一戰,秦先生和第一人是為了避免傷及無辜,才會在白浪河之上,在冥思之境之中決戰!”
秦宣武器不修,對於“冥思之境”有些不解,便好奇的問道:“何為冥思之境?”
司徒思詩轉頭看著秦宣,淺淺一笑,說道:“冥思之境,簡單的說,就是如果兩個修武者在冥思之中決鬥,修武境不足者,便無法瞧見戰況,他們能看到的不過是一片靜像,好似決鬥的人都靜止不動。而事實上,決鬥的人在冥思之中,早已大戰不知多少回合,動像萬千!”
秦宣頷首,似有所悟,“所以我皇叔,那日在辰龍酒樓,才會對暗幽八子百般忍耐。若是立時動手,大概會波及匯寶城一城百姓吧!”
無名輕咳一聲,將話題拉回到自己的劍意上來,“因此,我全力一劍,與你們非但無益,而且對於匯寶城而言,也不是一件與有榮光之事。”
司辰頓首,眉宇間藏了幾分憂愁,低聲呢喃著說道:“即便是在冥思之境中見識先生的劍意,我和秦宣,一個修武境不足,一個武器不修,更是不能輕易體會冥思之境之中的風雲變幻……”
聽了司辰的話語,秦宣的面色突然變得十分嚴肅冷峻,司徒思詩也頹喪的嘆了一口氣。
無名看著司辰,溫和的說道:“這只是其一……”
司徒思詩不解的看著浪蕩客無名,略有疑慮的問道:“先生,您還有什麼顧慮?”
無名押了一口酒,看著身旁被破布包裹著的寶劍,顧慮再三,只好說道:“其二,便是我和明月清打賭輸了,這一千年裡,我是不能拔劍的!”
青卿陡然氣憤交加,忍不住用衣袖扇了一下無名的肩膀,生氣的說道:“我不在你身邊,你就是這般胡作非為的呀!一個劍士,不能拔劍,你要是遇到高手,豈不是要抱劍等死!”
無名瞟了一眼面色平靜的司辰,再觀愁容滿面的秦宣,而後看了看眉頭深鎖的司徒思詩,連忙拉下青卿,低聲說道:“阿婕,別鬧!這件事以後再和你解釋……”
司徒思詩惋惜不已,“素問先生,劍意無雙,如今看來,要想見識先生的無上劍意,只能去闖闖北山的雲霧大陣了!”
司辰遙望橋堤那側,一岸桃花,絢爛異常,日光晴好,這般風和日麗,本應當舉杯暢飲,把酒言歡。如今船上的氣氛怎的就變的如此深沉。
司辰拉起秦宣和司徒思詩,明朗的笑著,他說:“既然無緣,便不要強求了!今日天氣這般好,我們還是應當珍惜好時光的!”
說罷,司辰舉杯。
秦宣的眼睛掃了掃四周,陽光的來路看不真切,但是水面波光粼粼,卻是讓人內心十分寧靜。他沒了陰鬱,便立刻拿起酒杯,和司辰的酒杯豪爽的碰觸,清脆的瓷聲,應聲而起。
或許,是秦宣的笑容感染了眾人,眾人皆舉杯,共飲,這是難得的暢快!
無名握了握拳頭,剋制許久,最終無奈的嘆息,“罷了!罷了!若是你們想要見識我的劍意,別的辦法也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