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鴛微微一怔,她剛剛口無遮攔的說錯了話了。對於辰龍酒樓的主人是聖女其珠這件事,九州知道的人,向來只是心口不宣,司辰從未在眾人面前說過自己是辰龍酒樓的少主,辰龍酒樓也並未對外宣傳,他們的少主就是司辰!
楓楊最見不得司辰欺負小鴛,立即挺身而出,說道:“這件事情,不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嘛!你這般咄咄逼人,幹什麼!”
司辰頭疼的看了一眼楓楊,然後瞟了一眼小鴛,搖了搖頭,轉身朝對岸的辰龍酒樓走去。
楓楊奇怪的撓了撓頭,他不明白司辰眼中的深意,只是安慰小鴛道:“小鴛,別理會司小五那個瘋子!他時常這般不正常!”
走在前頭的司辰,聽到楓楊的吐槽,身體一僵,而紫色輕紗裡的御歆,樂的直笑,調侃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為了一個女人,兄弟反目……”
司辰真是受夠了這群人,矇頭朝前走著,懶得搭理他們。
……
商州的辰龍酒樓,相較碸州,似乎並無差別。
酒樓之中,人影錯落,街上傳來兩三聲吆喝,酒樓門口也聚集著很多人,而樓中高臺之上,坐著一個人,那人其貌不揚,卻一手輕搖摺扇,一手微拍醒木。
只聽那人說道:
“各位看官(啪!),上回我們說到負心郎心生兩意,烈性女病中傷情(啪!)。
今日且講這高潔女子司徒明月如何斬斷情絲,訣別負心郎。
欲知詳情如何,且聽我細細分說,
傷情最是晚涼天,憔悴斯人不堪言,吆酒催腸三杯醉,尋香驚夢五更寒。叉頭鳳斜卿有淚,天上鳳凰本高潔,穴中螻蟻安能比,有情總被無情傷!
話說,司徒明月本是國師之女,仙姿佚貌,才華橫溢;桃腮稱銀面,珠唇配玉牙,縱非月宮嫦娥容,不輸當年美其珠。
如此驚才絕豔的女子,卻被山野之女橫刀奪愛!可惱也!可惱也!
這司徒明月與那負心郎本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卻不想在大婚在即,這負心郎竟對一個孤女,一見傾心,誓要娶那孤女為妃,全然不顧往昔情誼。
司徒明月本就是心有傲氣的女子,怎甘心受此折辱。不顧傷病,狠下決心,對峙負心郎,揮劍斷袖,一劍斷情,從此遠走天涯。”
只見說書人摺扇一搖,醒木“啪”的一聲拍在桌上。
宛轉悠揚的唱到:“朝聞心另屬,病中驚坐起。聞君有兩意,故來相訣別。”
司辰還在破書樓時,常常能聽到長孫嫣然唱這首《與君絕》,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子,將這唱曲演繹的極好,長孫嫣然是拍馬,也趕不上此人的造詣!
一曲唱罷,那人摺扇微轉,醒木再拍,朗聲說道:“驚才絕豔烈性女,浪跡何方?預知後事如何,且聽我下回分說。”
這說書人和一般的說書人,大有不同之處。平常的說書人,每逢說書,必然搖頭晃腦,指手畫腳,表情誇張,時而扮男,時而扮女,幽默滑稽,令人目不暇接,啼笑不止。
而這個說書人,沒有誇張的表情,不做滑稽的動作,言辭懇切,飽含情感。**處,能引得鬨堂大笑;悲情處,也讓人如泣如訴,聲淚俱下,無人不悲,無有不慟。
司辰站在辰龍酒樓的門外,和微觀的眾人一般,高聲喝彩,不得不承認,這說書客當得起“巧舌如簧”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