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古彈了彈袖上的黑蛛,“硯硯,你可要仔細當心點哦。這冢林黑霧可麻痺武魂,也是劇毒無比的東西。除了這些黑蛛一類的小玩意能忍受這黑霧的毒性,尋常的花鳥林木遇到這黑霧可是立即成灰呀。”
舟硯不屑,“我活了三十萬載,什麼風浪沒見過,這點小風小浪不打緊。”
煜古笑罵:“也不知是哪個老不羞的,建武兩萬年,遇到這冢林中的目訾兇獸,抱著我的大腿哭爹喊孃的。”
舟硯氣憤的雙手叉腰,“古古,那時我還小,多少年前的舊事,你怎就這般不給面子呀。枉我平日好吃好玩的都勻給你一些。”
煜古彎腰作揖,笑道:“是在下錯了,硯硯大量。”
突然,林中滕樹瘋狂的抖動起來,肆意揮舞。雨聲開啟周身魂力,一把將舟硯拉倒身後,“冢林有異。”
煜古言道:“這㿟簕倒真是捨得下本錢,連冢林的滅神大陣都啟動了。硯硯,可要當心啊。”
舟硯問道:“這鬼林子還有高深陣法。”
雨聲一招閃通背,將四周滕樹震碎,“這陣法會迷人心智,你二人要守住心魂。”言罷,一團黑霧便向三人襲來,煜古大驚,“是堊莬之霧。”
舟硯亦是大驚:“什麼,難道是哪可吞噬生機的堊莬之霧,那鬼東西不是早在太古年間和堊燁一起封印了嗎?”
雨聲一招揮雲斬月,劈裂了堊莬之霧,“看來應天大陸要生異變。”那團堊莬之霧突然四散,將三人團團圍住。
三人武魂外放,一起抵制那堊莬之霧。滅神大陣符文輪轉,藤樹瞬移,毫無規則可言。霎時,黑色雲霧聚攏,向雨聲三人襲來。三人武魂皆是一震,立時陷入混沌之中。
層層黑霧之後,只見一方八人抬著的玲瓏八角紫金檀木大轎浮於半空,轎子左右皆是兵將,這些兵將正是暗幽族的幽者,算得上世間厲害的修行者,他們齊齊整整的立於大轎兩側。轎中坐著兩人,一男一女,那男子赫然是暗幽族長㿟簕。㿟簕身旁坐著一女子,那女子生的明眸皓齒,珠圓玉潤,冰肌玉骨,真真是一個絕代佳人。轉眼間,一黑影立於轎前,“族長,㿟綺大小姐,雨聲三人已困於滅神大陣,堊莬之霧將他們團團圍住,此三人怕是插翅難逃。”
㿟簕大喜,拍掌道:“好,清風,你速速派人守在滅神大陣之外,給他們三人收屍。”
那冰肌玉骨的美人嬌笑,“恭賀兄長。”
㿟簕輕笑:“還是多虧了我的好妹妹,若不是你借我這堊莬之霧,我怕也困不住這三人。”
㿟綺輕搖手中團扇,“兄長,客氣了。”語畢那面容不由得陰狠起來,“待兄長拿住三人,定要將那煜古交給妹妹處置。”
㿟簕大笑道:“自然。”
轎中二人,推杯交盞,好不快哉。
再觀滅神大陣中盤坐的三人,皆是眉頭緊皺,額有細汗。
雨聲陷入混沌之中,待武魂清明之時,眼前所見卻是碸州蜀國司家門前,雨聲心想:糟了,中了滅神大陣,迷了心智。而這司家門前的觀景倒是三百年前見過,那時正是自己被㿟簕追殺,被迫躲入司家。
雨聲轉身,便看到一群黑衣幽者舉刀殺將過來。雨聲立即側身入了司家,按照記憶裡的路線,輕巧的來到司家破書樓。樓角有一個扎著沖天髻,手握掃帚,看似病弱的小兒郎,那小兒郎看著不過一千歲的模樣,對雨聲喝到:“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雨聲輕笑,又見這司家小兒,心中歡喜。想起這是滅神大陣的迷魂幻象,又深覺遺憾,和氣的對那玉面嬌娃說道:“你又是何人?我被人追殺,無意闖進,小公子可否借我個地方躲一躲。”
那小兒郎朗聲說道:“我是司辰,你可以去那枯井裡面避一避。”
雨聲依舊記得那枯井中設有禁制,非血親血脈不可開啟,當年若不是這小兒郎伸手拉了自己一把,怕是要狠狠吃一番苦頭。雨聲並不多言,從宙囊中取出一根隱形獸的毛髮,將自己的身形隱去,暗中觀察這迷霧幻象的變化。不多時,那群幽者便消失不見。觀景輪轉,雨聲來到破書樓的桂花樹下,那小兒郎扶著掃帚,對雨聲說:“那群人已走,你也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