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隊怔了一下,示意我們停下,毫不猶豫的把手中的電筒向深淵拋了下去。電筒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弧線,又像被什麼推動著,猛然加速,即而開始飛速的旋轉。雖然電筒的光柱晃得我們有些眼花繚亂,但我們沒有看到它落入洞底,也沒有聽到任何撞擊的聲響,只看到電筒光柱越來越細小,最終消失不見了。
“孃的,真的有無底洞?弄了半天是死路。”孫平張著大嘴,半天才說出句話來。
“常叔,快來看,這兒有個鋼釺。”一邊的小段半蹲著,驚呼了一聲。
我們順他的手指望過去,在道路與石壁的交合處的石縫中,插著一個不鏽鋼鋼釺,鋼釺上有安全扣連線著小指粗的安全繩,繩子延著路面一路延伸從懸崖一側一直垂了下去。
“是劉小伍的裝備,曹隊,前一陣子我沒少看他成天的搗鼓這些,這人兒膽子真是大啊,一個人就敢下去。”孫平蹲在繩索前仔細看了看,告訴曹隊。
曹隊用力拽了拽繩索,那繩子像是被什麼東西捆在了下面,紋絲不動。小段趴在地上,大聲向深淵裡喊了幾聲,但沒有任何的回應。
“大家把包裡的繩子都拿出來,劉小伍最多帶百十來米的繩索,下不了多深,我下去看看。”曹隊的語氣顯得堅定而不可辯駁。
“曹隊,我們帶進來的裝備太少了,是不是等……”
“等什麼等,等後援進來,人都死透了。”曹隊不等小段說完,就罵了一句,開始從揹包裡往外掏繩子。
我們幾人包裡的繩索連在一起也就七八十米長,繩索的一端曹隊捆在了鋼釺的安全扣上,小段不放心,又在自己身上繞了一圈兒,曹隊這才將另一端捆在身上,小心的沿懸崖爬了下去。
“孃的,這些懸崖石壁也全是煤精玉,太滑了,你們在上面把繩兒拽緊了。”曹隊的聲音從下面傳了上來,我知道他下去了也就幾米,但聲音卻顯得非常遙遠。
小段乾脆在鋼釺旁坐了下來,兩手攥住鋼釺,又把繩索在手臂上繞了兩圈,我和孫平則抓住繩子的後端,站在小段身邊。
繩子開始緩緩的從懸崖邊墜了下去,這樣的等待,讓懸崖上的我們無比焦躁,而手上向下的拉力也不斷增加著。
“老常,礦坑下頭怎麼會有這麼深的一個洞啊?當年那個道士為什麼要在這裡標個生門的符號?明顯從這裡出不去啊?還有那個劉小伍也是,不等後緩,幹嘛非要下去看呢?”孫平邊攥著繩子,邊扭過頭來問我。
“劉小伍選擇下去,其實很好理解,他是洞穴探險的專家,見到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洞穴,這其中的誘惑足以讓他忘記危險。生門的問題我只有一個推測,要麼是當年那個道士下去過,知道下面存在出去的通路,但這種可能性很小。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生門的符號只是對應五方聚火陣封印的東西而言的,只是在強調二者的對應或因果關係,並非是指一條通路。”
“至於這個洞是哪來的,又通向哪裡,誰能說得清楚?人類在地球上存在不過幾十萬年,科學系統的研究地球,不過是幾百年的事情,未知的東西太多了。在南美洲安第斯山脈就有類似的洞穴,不像這個這樣垂直的下去,但也向地心延伸了十幾公里,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西方的探險隊放棄了進一步調查的計劃,估計也碰到了極度危險的狀況。還有海眼井,很多古城的地下都有,一樣沒人知道有多深,又通向哪裡。而進去過的人,身體都或多或少出了這樣那樣的問題。”
(事多似倒而順,多似順而倒。有知順之為倒、倒之為順者,則可與言化矣。至長反短,至短反長,天之道也。《呂氏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