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分鍾後,我們終於拐進了最後的內圈,再往前應該就是中心那沒有任何標記的地區,我們不得不停下來稍作休息,溼熱的地面彷彿是架在爐火上的蒸鍋,我的氣力就在這悶煮中慢慢消失殆盡。
孫平和小田的情況好不到哪裡去,倚靠在洞壁上大口的喘著氣,人已經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老常,你就在這裡等我們吧,溫度太高了,也許裡面有個地熱溫泉什麼的,我和小田進去看看,就回來找你。”
我朝孫平擺了擺手,努力的站起身,“我沒事,咱們不能分開,真正的考驗才開始,出發吧。”
如果不是手裡拿著陣圖,我們絕不會發現面前的隧洞就是最裡面的一層。這條隧洞除了比外面的隧洞略寬一些之外,沒有任何的差別。我們圍著最後的洞壁仔細檢查了一段,也沒有發現什麼特殊之處。
倒是走在前面的小田,好像找到了什麼,急著喊我們過去。
小田用手電照著隧洞的石壁,我們猛然發現,這裡明顯有開鑿過的痕跡,石壁應該被整體鑿進去了兩米左右,形成了一個高兩米,寬三米的洞穴,這明顯不是以鑿出通道為目的,看著牆邊擺放齊整的挖掘工具,以及靠牆壘起的石塊,我明白這應該是個採礦點。
我撿起一個石塊,比煤塊重得多,仔細看了看,斷面上發出金屬般的光澤,表面雖沒經過打磨,但依舊如玉石般細膩潤澤,這是無疑是一塊上好的煤精玉。
手裡這塊原石至少有四五斤的份量,這還是小石堆裡最小的一塊。我俯下身,又從石堆裡撿了兩塊,同樣有切削過的斷面,同樣反射著金屬的幽光,這一地竟然全是煤精玉,雖然我無法判斷裡面有沒有水膽,但這個尺寸的原石,一定是價值不菲。
我記得齊館長說過,煤精玉汲取了周圍煤層的精華,一般幾十米甚至上百米的礦道,也就能挖出一塊,可這裡怎麼會挖出了這麼多?
我站起身,走進那個礦洞的最裡面,一人高的石壁上,落滿了煤灰,也許是溫度高,溼度大的原因,全和成了稀泥,看樣子應該是停工了一段時間。
我帶上手套,用力的把面前的石牆上的泥水抹開,很快,在我的手套下,純淨如黑色緞面般的結晶體露了出來。頓時,手電的反光變得熣璨生輝,給整個洞穴罩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孫平站在我的旁邊,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問了我一句,“我的天,這裡面全是煤精玉嗎?怪不得戴礦長他們冒那麼大的風險,花掉那麼多時間,也一定要偷偷鑿洞進來。”
“人為財死,古話說得都是有道理的,只是不知道戴礦長他們是不是能躲過這一劫。但老孫,你注意看,牆上這些礦泥估計都是戴礦長他們後來自己抹上去的。”
“是怕我們進來發現這些秘密嗎?”孫平邊說邊用手又擦出了一塊兩尺見方的煤精玉石壁。
“應該不是,你想,這些泥糊上去應該有些時日了,最裡面一層已經幹了,那時候,他們怎麼知道我們會進來?完全沒必要去做什麼遮掩,除非……”
我們倆正說著,忽然頭頂的礦燈和手裡的手電都一明一暗的閃爍起來,甚至可以聽到燈絲髮出的絲絲聲。
沒電了嗎?這念頭剛剛閃現,已經被我自己否定掉,不可能我們幾個人的照明裝置同時沒電吧?我和孫平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但這時礦燈和手電的燈泡突然明亮了很多倍,原本淡黃色的光柱,變成了令人完全無法直視的白色,將整個洞穴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但這耀眼的光芒只持續了不到一秒鐘,緊接著傳來了燈泡一個個爆裂的聲音,很快一切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三界業報,唯心所生;本若無心,於三界中,即出三界。其三界者,即三毒也;貪為欲界,嗔為色界,痴為無色界,故名三界。由此三毒,造業輕重,受報不同,分歸六處,故名六趣。《破相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