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啟山把她的手拿下來,“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關鍵是父親受罪受了這麼久......”
“可是,堂兄也只是施了幾針罷了,能不能醫得好還未可知......”
爭論間,程裕默也帶著迅兒從門外走了進來,她看了那名叫方靖的郎中一眼,走到程啟山面前,輕聲說道,“哥哥,事情還沒有定論,你別冤枉了方先生,畢竟人家照顧了父親這麼久。”
程啟山本就木訥少言,現在被兩個女人圍住,也只能搖頭嘆氣,多餘的話,是一句也說不出。正在膠著之際,忽聽程國光低沉的聲音傳過來,“時間差不多了,拔針吧。”
眾人聽到他這麼說,一時間都不說話了,目光全都落在程牧遊身上,就連一直都沒有為自己辯白的方靖也轉過頭來,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前面那個長身玉立的男人。程牧遊於是走到床邊,用毛巾將手擦乾淨,這才小心翼翼的將立在程國光腰間的那幾只細針拔下來,重新放回針匣中。
俄頃,他略向前傾了傾身子,對程國光說道,“大伯,您要不要試著下來走動一下?”
“走動?堂兄,父親連自己坐起來都有些困難,你現在讓他走?”程啟山連忙上前勸阻。
可是,程國光卻顯然不願聽自己這個保守的兒子的話,他扶著床板慢慢坐起來,從嗓子中說出三個字,“我試試。”
話落,一條腿已經緩緩挪到床下,見並無不適,他眼中掠過一道驚喜的光,旋即,又將另外一條腿挪過去並排放好。深吸了幾口氣後,他在眾人或擔憂或探究的目光中,雙手撐著床板慢慢的站了起來,在地上輕輕晃了幾下之後,終於,嘗試著朝前踏出了幾個月來的第一步。
“好了,父親,您能走動了,能走動......”
程啟山激動的差點原地蹦起,他如今什麼也顧不得了,上前抓住程牧遊的手,“堂兄,你可真是妙手回春啊,父親他......竟然能走了。”
程牧遊淡然一笑,上前攙扶住程國光回床上坐下,“只是這腰傷尚在恢復期,還不能用力過猛,您每天嘗試著走一些路,循序漸進,不出半月,應該就能同以前一樣了。”
“那還用每天施針嗎?”程啟山忙問道。
“頭幾天是要每天針灸,不過你放心,我會在這裡多住幾日,等大伯好的差不多了再離開。”他說完又看向程國光,想問問他腰上是否有痛感,可是一轉頭,卻發現程國光臉頰上掛著兩道老淚,擱在床上的雙手在不住的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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