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並未搭理白月疏,安撫性的送男人離開。
同白月疏擦肩而過的時候,白月疏聞到一股子似有若無的臭味。
場子裡的其他工匠還在忙活。
白月疏站在門口等著劉叔給她一個說法。
那個從前總是溫和慈祥的劉叔嘆了口氣,「白家姑娘,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木料壓的多,你們雖然也買,但不能給我全部銷完。」
「人家一開口就是要全部,而且價錢還比你們貴一倍,你別怪劉叔說話難聽,這世道,有銀子賺才是真的。」
那話裡的一意思。
別說沈漾要的桌面尺寸,就是連線下來的供應都不給了。
白月疏想討個說法,可來的只有她和水哥兩個人,勢單力薄。
再加上也沒個協議,都是靠的熟人刷臉,她就算真鬧起來也沒有結果。
小姑娘整個人渾身發涼,站在原地很久沒有說話。
劉叔雖然心有不忍,可他若是可憐白月疏,誰來可憐自己。
只能嘆了口氣,搖搖頭進屋去整理賬單子去了。
水哥看著白月疏這副模樣,多嘴問了一句,她整個人沒有主心骨似的,邏輯混亂,前後顛倒。
水哥捋了一通才明白,他只是個出來打零工的,自然更不知道怎麼辦,建議性的說了句,「要不回去問問掌櫃的。」
水哥說的是白敬年。
白月疏搖搖頭,白敬年身體本來就不好,要是知道這事恐怕打擊更大。
她坐在車廂裡捂著臉,沉默許久。
讓水哥掉頭去另外幾家白月疏知道的木料鋪子,她想著至少先把水墨丹青的供貨補上。
哪怕自己掏銀子加價,這單之後另想法子。
可白月疏跑了幾家,要不是人家有固定客源,要不就是看年紀小不靠譜。
直到晚上,還是一無所獲。
她昨天夜裡一夜沒睡,今天實在沒法子了,才來水墨丹青同沈漾說。
「對不起漾漾,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明明只是最簡單的事情。」
白月疏聲音裡帶著哭腔,肩膀都在抖。
她說話並未壓低音色,是以沈秦他們也聽的清清楚楚。
曉得之後的木料跟不上,幾個人停下手上的動作,面露難色,就算他們學的再熟練,沒有木料也完不成接下來的傢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