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謝在格子上敲了五下。
二人沒等多久,就看著地面上的格子緩緩下沉,在黑市裡出現的鐵籠子順著地面升降上來。
那個一身白色的讀書人雙手的鐵鏈換成麻繩,長髮蓋住眼睛。
籠子沒有上鎖。
等到足夠的距離,男人抬起眼睛從謝言川看到沈漾,又從沈漾看回謝言川。
「煩請主子開門。」
聲音倒是清朗。
謝言川一步走上前,開啟籠子外的鎖釦,男人彎腰走了出來。
「奴才趙克元,請主子解開奴才手上繩索,日後奴才但憑差使。」
他看氣質不像張嘴閉嘴就是奴才的那種。
沈漾和謝言川對視一眼。
謝言川示意趙克元把手伸出來,男人身上有些髒,但那雙手白淨細膩,骨節修長。
一看就是沒有做過苦力活的。
繩子一頭卡著趙克元手臂上的繃帶,謝言川沒注意,一個用力。
趙克元悶哼一聲,出了一頭冷汗。
沈漾趕緊替謝言川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不是故意的。」
隨著繩子一塊扯下來的還有繃帶一端。
趙克元手臂上的傷口還沒好,血糊糊的,看模樣是直接被利器剜下來一大片面板。
而在傷口上方,隱隱約約有一朵盛開的海棠花圖案。
謝言川瞳孔一縮,還不等看清楚,趙克元擼下袖子,「奴才賤命一條,主子不必如此客氣。」
也不知道黑市是怎麼調教的。
每個從黑市出來的都有種生死看淡的感覺。
好在現在紅衣比以前正常多了。
馬車停在黑市外邊。
謝言川不敢放沈漾單獨跟趙克元一塊等著,只說大家一起從黑市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