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摸了個火摺子,吹出一點火星,把腳從溼漉漉的鞋子裡拔出來。
沈漾這才看到,「紅衣姐,你下水啦,我去給你拿鞋子。」
她噔噔蹬往樓上跑。
紅衣剛想說不用,夜裡烤一下就行。
不過沈漾既然走了,她也沒開口。
樓上謝言川的房門緊閉。
沈漾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從紅衣房裡拿了新的鹿皮靴子。
冬日天冷。
若是穿溼的,怕是會傷身子。
出了刺客。
沈秦也睡不著,索性拖了椅子過來。
銀碳的熱氣撲面而來。
沈秦兩隻手架在膝蓋上,「紅衣姐,南疆的蠱毒是衝著謝公子來的嗎。」
他不傻,沈家只是做了個農具的生意。
別說放眼整個大寧,就是在明悟城也只是中等往上的生意。
不可能遭來南疆的刺殺。
那麼整個沈家,唯一能和戰爭扯上關係的,便只有謝言川。
何況紫玉散對紅衣都沒用,只對謝言川起了作用。
相處這麼久,沈秦早就把謝言川當成自家人。
紅衣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大公子,找不到刺客,這事誰也沒法確定。」
「不過總的來說,你想的是對的。」
沈漾從廚房出來。
手裡捧了個碗,清水似的液體泛起波光粼粼。
紅衣和沈秦扭頭看過去。
不消多問都知道里邊是什麼,沈漾耳尖有些紅。
「紅衣姐說不喝點酒會頭疼。」
但謝言川又還小。
沈漾從地窖找的果酒。
她這副欲蓋彌彰,紅衣靠在身後的椅背上,眉眼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