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山將紀靈穩穩地扶好,幫她理了一下凌亂的劉海。就在眾人都以為他已經為紀靈著迷甚至連紀靈自己也忍不住這麼想的時候,他卻後退一步嘲諷道:“你們這幾個女人個個都是心機婊,我可招惹不起。”白光閃爍,竟然瞬移消失了。
眾女驚愕萬分,原地愣神好一會兒。
“真沒想到,仁義無雙、萬人敬仰、以救人為天職的林在山竟然拒絕施救,把我們留在這等死?”小美眼淚嘩嘩地大聲嚎啕,眾女也紛紛絕望地哭喊起來,只有紀靈低頭默然不語。
王珏突然轉一轉脖子,大罵道:“一群傻×,不要再丟人現眼了!林在山剛才已經悄無聲息地把我們都治好了。”
“什麼?”眾女如夢初醒,這才發現鼻涕蟲入侵造成的煩惡感早已消失。她們有的撫著自己臉頰,有的撩開上衣檢查肚皮,然後個個狂喜歡呼。
//////
林在山返回市政廳,見到霍乾坤、何笑天等人。“現在中城鼻涕蟲病毒大爆發的總體態勢已經基本被遏制住,剩下的工作就是在全市清理殘毒。這些清理工作我製造的螢火蟲會自動替我們完成。我建議下面的工作重心轉移到全新的防疫系統的建設上。”
何笑天和霍乾坤對視一眼,前者道:“小林,我們二人已經商議過,從即刻起,由你擔任中城執政官。”
“這可不太妥當,要知道我只是一個新來者。”
“小林,你在中城就從未缺位過!要不是因為你,中城從最初就無法建立。你的精神和事蹟一直激勵著中城人開拓進取、奮發圖強。在中城的資訊宣傳中,你是出現頻率最高的明星、偶像。正是由於你的貢獻,我們才能研製成功屍毒解藥,為萬千倖存者帶來福音。也正是在你一手創立的無畏戰隊的幫助下,中城才能在發展的關鍵時刻源源不斷地獲得人力、物力和資訊的支援。”
“何老弟所說一點沒錯。”霍乾坤補充道:“民眾需要英雄,而你就是末世華夏首屈一指的英雄。要不是每天有像你這樣的英雄榜樣和事蹟的激勵,中城市民起碼有四成以上早已經精神崩潰。林隊長,你遊歷四方,一定見識過‘末世憂鬱躁狂綜合症’的危害了吧?”
“末世憂鬱躁狂綜合症?”林在山點點頭,“我從未聽人使用過這個術語,但的確深刻體會到它的存在。”
“在如此艱險、血腥、恐怖的末世環境裡生存,再強大的人也難免被絕望、恐懼、空虛、惡毒、灰暗的心理所感染和控制,從而過上一種只活在當下、貪圖感官快樂、缺乏長遠打算的生活方式,對一切有內在意義和需要謀劃的事物缺乏興趣,彼此猜忌、鉤心鬥角、互相利用,沒有信任、缺少互助、罕見溫情,動輒陷入暴力、殺戮和恐慌之中,並滋生極端勢力和邪門信仰。”
霍乾坤嘆口氣,接著道:“林隊長你能想象得到嗎?我在北方冀城倖存者聚集地的時候,親眼見到兩個被末世憂鬱躁狂綜合症支配的人走在馬路上相遇,僅僅因為對方多看了自己一眼,就拔槍相向,一個轟掉了對方的腦袋,另一個射穿了對方的心臟。我還聽到一個被屍毒感染的人,他在接受照料的同時偷偷將自己的血液滴到無償地前來醫療他的那批志願者的飲用水裡,這個人最終死在了我的衛兵的槍口下。如果說這些都是小打小鬧的話,那在殭屍圍城的危急時刻,有兩股勢力竟然為了爭奪一箱白酒而徹夜火拼,死傷5千,嚴重削弱了有生力量,並最終導致冀城失守,超過7萬幸存者隨後喪命。”
“霍先生當時沒有出面制止他們嗎?”
“我當時帶領的不過是冀城的二流勢力,手下人員不足500。我雖竭盡全力,但根本無人理會,我自己也差點被暴民殺死。”
霍乾坤悲憤地說道:“無數慘痛的教訓告訴我們:在這個末世,人性中的卑劣要比一切外來威脅都更可怕!而末世憂鬱躁狂綜合症,就是在末世環境下,人性一切卑劣屬性的集中展現。我們要想走出末世,就必須首先找到治療末世憂鬱躁狂綜合症的辦法!而你林隊長,是目前為止我所見到的最強大的解藥!”
林在山沉默片刻,回應道:“真正發揮解藥作用的不是我這個作為個體的人,而是我所投身的正義事業以及其所蘊含的無窮正能量。如果說人性中的卑劣很可怕並且仍在製造可怕的後果的話,那麼對治的辦法——也是最終的解藥——就是我們人性中的偉大與光輝!”
何笑天和霍乾坤同時鼓掌。前者指著會議室正中間的椅子道:“小林,無論從哪方面來考慮,這個位置都是屬於你。請你看在中城市民乃至全體人類前途命運的份上,當仁不讓!”
“你們真得要奉我做中城之首?”
“千真萬確,絕無虛情假意!”何笑天果斷答道。
“要知道,我可能會採取很多你們壓根想象不到甚至根本無法接受的治理手段的。”
“非常之時,需要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中城執政官之位非你莫屬!我們兩人甘願輔助。”
“也罷!我就答應你們。”
何笑天和霍乾坤二人大喜,當即合力簇擁著林在山在正中的位子坐定。前者在通訊器裡大聲命令道:“全體骨幹聽令:立即到會議室集合,召開重要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