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後知後覺的回頭……
……
冷冷清清的和宮,除了守衛的禁軍立於宮門之上,還有紅色的燈籠在寒風裡來回折騰,點點紅光,像是血色的眼睛瞪得滾圓晃的人感到害怕。
殿中,一人依在虎皮毛毯裡抱著酒爵,還在不停要酒。
“酒,給我添酒……”
可是,殿內卻一片死寂,無人敢上前,所有人,包括小莧,所有女樂在內,不知道跪了多久……
所有人屏住呼吸。
不敢出聲,五體在地。
若敖子琰身著莊重的朝服和黑色大裘,頭戴高冠,站在外室,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一身露水沾溼了滾了毛邊的披風,兩旁跪地的人影就像他身後濃重的暗影拖拽一地。
良久,他沉聲問道:“她一直如此?”
英俊的容顏,在燭火的映照下,忽明忽暗。
“不!”
冷汗附著在手心,司墨悠的眼睛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位處在上位的男人的臉色,立即答道:“夫人平日裡都十分安靜,只是近日進膳時會傳亞飯奏樂,消遣一番。今日若不是因為鹹尹在宮外屢次咒罵詆譭才會放縱飲酒……”
“是嗎?”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拇指摩挲著溫潤的羊脂白玉玉環:“那宮門上的木牌又是怎麼回事?”
司墨伏身立即答道:“是……是夫人說煩了!這些言官沒事就會跑到和宮,咆哮宮闈,吵得夫人不得安寧……”
“為何獨獨懲戒了申無畏?”
“因為獨獨鹹尹大人屢次闖宮,非要夫人出來為成左尹之死作主,夫人不出,他就不走……”司墨越說越快,聲怕慢了一句就會性命不保。
“以後再有人闖宮,一律依此行事。”
“啊……是!”
司墨微愣。
陰暗的室外,若敖子琰目光沉沉的落在女子酡紅的朱顏之上,文服纖麗,長髮曼鬋,豔陸離離,嬌不勝力的倚靠在榻中,滿嘴酒氣的繼續要著清酒,低聲道:“候人兮猗,候人兮猗……你不歌,君何歸?……”
若敖子琰陰鬱的目光,慢慢回頭,看向地上的司宮:“以後一滴酒都不準給她!”
“諾!”
司墨聞言身軀一震。
偷偷抬頭,便見若敖子琰漠然離去的高大身影,青銅燈罩裡透出的橘紅光落在他的頭上和身上,就像是披了彩霞,又像是落了血色,模糊了身影。
最後消失在無邊的黑夜裡。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