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時命運才是那柄劍,催毀了這世間所有堅若磐石的誓言和盟約。
“這趟出使宋國的差使讓我去吧!”
“我走了,你保重。”
“……”
若敖子琰沒有回應。
可是若敖子墉已經瀟灑起身走遠。
殿外密集的弩箭排空聲,令人心煩意亂地對著天空發出一陣陣咆嘯,男人一個人坐在虎皮銅榻中,昏暗的大殿中,一雙幽深的眼眶佈滿了血紅色的血絲。
良久。
大拳突然轟然一聲落在銅案上,銅案立現一處凹陷。
“砰!——”
所有人震驚的回頭看著他。
又立即收回目光。
低下頭去。
殿外吵雜的通報聲在殿外陸續響起,很久之後朝臣們得到允許終於陸陸續續進殿,稟報,可是很快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讓居於主位的若敖子琰,臉色復又陰沉下來。
明明四五片竹,簡言簡意賅地記錄了整個若敖氏謀反,篡權,謀國,內戰的前後,更是嚴厲指控若敖氏對於大楚臣民的殘暴,血腥鎮壓,並且釋放臭名昭著的老司徒,為禍大楚安寧,製造瘟疫,甚至周拳之死也算在了他若敖氏的頭上,就差將軾君的揣測也寫了進去。
有關若敖氏的惡行。
可謂罄竹難書。
實乃大楚三百年來野心勃勃第一氏族!
並且強烈勸諫後世君主,當小心“臣權過大,傾覆王權”的各種遣詞用字,更是直指如今身為大楚第一當權者的若敖子琰。
許是立場不同,所以視角不同。
看完後,若敖子琰只有一種感覺,一頂“亂臣賊子”的帽子死死扣在他的頭上。
無論他以後會做什麼。
若敖氏過去三百年又做過什麼。
但經過史書《楚杌》的濃墨渲染,大楚上下,恐怕所有後來人也只會記得這些亂臣賊子的故事。
雷霆般的怒氣。
瞬間震碎了殿外的秋霜寒意。
從趙德手中接過新的奏簡,接著就連一樁狗屁屬國諸侯暴斃也能跟大楚國運扯上關聯的奏簡,若敖子琰甚至還未看完,就將一卷奏簡“哐當”一聲都扔回到了趙德手中高舉的銅盤中。
“哐當”一聲銅盤脆響。
嚇得所有朝臣跪伏於地。
“楚公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