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敖子良離去前,令尹子般復又問道,“對了,大哥,最近這段時間,事情太多,又是周朝來使,又是琰兒出征,後來成老又過逝,當時我們不都是奇怪椒兒那多出的五萬奴隸嗎?”
“你後來可問了他從何而來?這五萬人之眾並非小數……”
“你不說,我差點給忘記了,明日裡,我一併問問他。”
若敖子良一拍額頭。
如果不是令尹子般提醒,若敖子良也差點把這件困惑他的事情給忘記了,子琰出征雖然大部分都是他一手操辦,可是要經過他這個司馬這邊的手續也頗多,所以一忙就淡忘了。
“那就有勞大哥有時間問問,這麼多的奴隸不是小事,看看他是從哪個門路獲得這麼多的人,怕是這幾年的俸祿也不夠開銷這麼大批人吧……”
“嗯,我也是奇怪西郊那一天,好像憑空蒸發出來似的!按說我楚國奴隸也是有數的,這突然多出五萬之眾,確實該問。”
若敖子良頷首。
準備明天一定要好好問問這事情。
尤其上次西郊獵場上多出來的五萬奴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除了老眼昏花的楚王不曾察覺,其實各傢俬底下都對這件事情存疑,當時還私底下向他打探這事,當時他推說不知,雖然也確實不知,而後來因為若敖子琰出征北伐而恰巧轉移了眾人的視線,若是有心人揪起這件事情,怕又是如賑災案一樣要掀翻了天。
若敖子良為人醇厚,可能對呂氏這些婦道人家的斤斤計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事關若敖氏,也必然要弄個明白。
就像羊群在吃草的時候,永遠都會時刻防備著野狼的襲擊。
而狼也從未放棄過吃羊,這是天性所致。
有若敖越椒這樣一個野性難馴的大侄子,令尹子般總覺得得隨時提防點。
郢都城內兵馬調動,又怎能不引起一些老狐狸的戒備,就連晚間要入睡的李老聽了,也對服侍的下人說道,“希望這一次不要有誰像周家那樣倒了大黴啊……”
伺侯的下人自然不知道這些弄權者的心思,只是跪安後倒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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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上,野狗眼見著青兒上了船,而船開走了,他們沒有辦法混上船,只能回到東郊旁邊山上的莊子向七公子稟報,可是正要敲門卻聽到裡面響起一道冷硬的聲音,“你說我楚國大水之後,真有這樣的良田?”
“大人,我弦七走南闖北,九州各國哪一個國家沒有去過,為您招兵買馬這麼多年,您還不相信我的眼光,東郊這片簡直就是天賜糧倉!”
一身綠衣錦袍的公子挑眉說道,“本來弦七隻是想替大人把大水過後這些無家可歸的流民全部圈了的,可是循著這些流民,我就發現了東郊這個地方。”
野狗聽到裡面七公子似乎在跟上面他們的那位主子說話,於是把正欲敲門的手收了回來,只聽裡面七公子繼續說道,“大人,恐怕不知就連最富有的齊國,管子過後再也沒有見過這麼富有的農田,這十萬畝良田少說馬上八月就能產糧三十萬石,可比那十萬石災糧可觀多了。”
“而如今眼下正有這麼一個好機會,就看大人敢不敢再幹一票大的!”
“何謂大的?”
男人聞言桀桀大笑,挑眉看著弦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