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孫耀祖脫口而出。
杜先誠的笑容冷下來,“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看著孫耀祖的目光像是要殺人。
孫耀祖被杜先誠的目光嚇得打了個哆嗦。但是想起縣主儀賓的好處,只得將這口氣暗暗嚥下,深吸一口氣,轉身對著杜恆雪長揖在地。“恭喜柔嘉縣主!賀喜柔嘉縣主!”說著,大大方方走過去,在杜恆雪的歸宗書上籤下自己的名字,並且按上大拇指印。
“耀祖祝縣主福壽綿長。芳齡永駐!——剛才孫某多有冒犯,還望柔嘉縣主恕罪。”說著。孫耀祖似乎恢復了往日彬彬有禮的樣子,也不糾纏,甩著袖子揚長而去。
杜先誠看著孫耀祖的背影,在心底冷笑兩聲。
哼,想打著停妻再娶的主意,就試試看你有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剛才的劍拔弩張似乎一瞬間消散了。
孫家人一走,堂上的賓客立刻熱鬧起來。
杜先誠反而不想留下來跟杜家人虛與委蛇,而是對杜恆霜是使了個眼色,悄悄跟著傳旨內侍離開了柱國侯府。
杜恆霜和杜恆雪要忙著招待賓客,只有蕭士及跟著送到大門口。
柱國侯府的大門前,蕭士及笑著跟杜先誠送別,嘴裡卻低聲問道:“……王爺,您不會就這樣放過孫耀祖吧?”
杜先誠嗤笑一聲,“怎麼可能?!——我女兒受的的苦,他要一一給我還回來!”
回到自己的海西王府,杜先誠來到書房,剛看了幾封書信,就聽見門口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進來。”杜先誠低聲道。
屋門推開,一個身穿灰衣的人閃身進來。他的樣子極為普通,掉到人堆裡立刻就尋不出來的那種人。
“孫家那邊如何?”杜先誠放下手裡的書信,兩手扶在身前的書桌上問道。
“回稟王爺,那孫耀祖回家之後,正跟他爹孃商議要休妻呢。——柳彩雲跟他吵了一架,帶著孩子回孃家了。”那人躬著腰道。
“哈哈,這麼快!看來我還是高估他了。”杜先誠仰頭大笑,笑完用手摸著後腦勺道:“然後呢?休妻可不是他說休就休的。柳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士族,但是比起孫家,一個手指頭能捏死他們。”
那人笑著道:“小人早就按照王爺的吩咐,找人在孫耀祖面前露過口風,說他的兒子,有可能不是他的種。這小子一直裝不信,小人擔心這步棋用不上。”
柳彩雲那孩子的蹊蹺之處,是杜恆霜以前跟杜先誠提過的。
為了杜恆雪的事兒,杜先誠早就向杜恆霜將一切事情打聽得清清楚楚,包括孫耀祖跟柳彩雲匆匆成親的事兒,也都暗中派人查探。
柳夫人能將那一夜跟著她們母女一起關在宵禁大牢裡面的僕婦殺的殺,賣的賣,卻堵不住大牢裡面那些牢頭的嘴。
不過那些牢頭一般不會惹禍上身罷了,對這種事本來就是睜隻眼閉隻眼。
有了杜先誠在暗中活動,用銀子還是撬開了一些牢頭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