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來到大門口。迎接她的,卻是平哥兒已經心有所屬,跟另外一個女孩在一起了。
箏姐兒用手抹了抹眼角,強自笑道:“蕭大哥,我是箏姐兒啊。你不認得我了?”
平哥兒更加愕然。居然是箏姐兒?!
那個總跟在他身後的小女孩,甚至對他……
一想到箏姐兒對他的心思,平哥兒又從愕然變為滿心的歡喜。他不知道為什麼相隔兩三年不見。再見面的時候,他居然發現她就是他心底早就有的那個人!
到底是當年她的執著,早就在他心裡悄悄埋下了種子,還是他其實早就被她打動,只是不敢面對自己的心,讓一切沉寂。等到她長大成人的時候,再生根發芽呢?
這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平哥兒現在覺得無比的踏實和滿足。
就像在外頭飛的風箏,終於和拉著自己線的人聚在一起。
平哥兒含笑走過去,如同箏姐兒小時候一樣。很自然地牽著她的手,往角門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輕聲問道:“你在范陽可好?這兩三年都沒有你的訊息,應該在這裡過得不錯吧?”
箏姐兒不敢相信這一切。
平哥兒對她這樣親切的態度,在她七歲之後就再沒有過了。
幾次拒絕她,她還以為今生無望了。
結果……
箏姐兒死死咬著下唇,生怕那顆跳得無比劇烈的心從喉嚨裡面飛出來,摔在平哥兒面前,被他笑話就不好了。
那小丫鬟看見平哥兒居然拉起那個少女的手,兩人無比親暱地往角門走去,不由也咬緊了下唇,死死瞪著平哥兒的背影,恨不得從眼裡飛出兩把刀子,將平哥兒戳個透明窟窿才好。
眼看平哥兒和那少女就快要進角門了,一直被晾在旁邊的小丫鬟才跺了跺腳,嬌聲道:“好了好了,我說!我說就是了!——我才是那色波!那個死了的那色波,不過是我家的奴隸!”
平哥兒的腳步頓了下來。
箏姐兒抬頭,擔心地看著平哥兒,低聲道:“蕭大哥,讓她一起進來吧。”她不想平哥兒為難,一點點都不想。
平哥兒笑了笑,握了握箏姐兒的手,溫言道:“沒事的。對賤人不必客氣。你越客氣,她們就越是蹬鼻子上臉。”說著,又繼續往角門走。
那小丫鬟聽見平哥兒的話,氣得臉都紫了,但是卻沒法子,她還是要跟著進去。
好在角門的門子沒有攔著她,讓她跟在平哥兒和箏姐兒後頭進了節度使府。
不過平哥兒和箏姐兒可以回內院,那小丫鬟卻不可以。她被外院的下人攔在外頭,領著往客院的方向去了。
范陽節度使府佔地廣闊,院落眾多。
那小丫鬟去的院落,是給女眷住的客院,跟許紹住的客院是東西兩個方向,自然沒有碰上的機會。
平哥兒和箏姐兒攜手進了二門,一起往杜恆霜的正院行去。
平哥兒回來的訊息,早就傳遍了節度使府的後院。
杜恆霜一邊讓人去給蕭士及送信,一邊使人去學堂裡送信,告訴誠哥兒和欣哥兒,說他們的大哥回來了。當然,還有在校場練兵的陽哥兒。
陽哥兒跑得快,居然比在外院學堂的誠哥兒和欣哥兒來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