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擔心范陽節度使的位置沒有了,你沒有什麼東西可繼承了,是嗎?”蕭士及將一本冊子丟出來,“天策將軍府,其實不比范陽節度使差。這是一本名冊。你拿去看看,明天給我章程,看看要如何設定各方人手,將我們的利益發揮到最大。”
陽哥兒聽著蕭士及慢慢給他分析,漸漸明白過來。將那冊子攥在手裡,道:“我明白了,爹,我這就去琢磨。”
他轉身出去的時候,蕭士及又說了一句,“范陽城防輿圖,你那裡還有嗎?”
陽哥兒點點頭,“還有呢。”
“好生儲存。以後興許還有用。”蕭士及叮囑了一句。
陽哥兒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應了,拉開大門出去。
過了幾天,杜恆雪終於帶著孩子來到長安。
以前回長安,她都是先去姐姐的柱國公府。
不過這一次,許言邦在城門口截住她,帶著他們徑直去了京兆尹府。
來到許紹的靈堂,杜恆雪和孩子一起給許紹磕頭上香。
謝氏過來讓下人帶著杜恆雪和許言邦的孩子出去玩。
許言邦將杜恆雪帶到他們住的院落,對她道:“有件事要跟你說。”
語氣十分慎重,讓杜恆雪吃了一驚。
“什麼事?你別嚇我。”
許言邦清了清喉嚨,道:“是這樣的。我們和蕭家決裂了。以後兩家人形同陌路,井水不犯河水。”
“什麼?!”杜恆雪立即怒了,“憑什麼?你們這是不把我和姐姐放在眼裡!”
許言邦心傷老父之死,但是又知道這件事,不如此不能破局,心裡更加煩悶,因此語氣也不是很和善。他道:“你姐夫逼人太甚,光天化日之下,在我們許家後院殺人。——這種人,我們怎能再跟他們結交下去?”
杜恆雪從來沒有跟人吵過嘴,對許言邦更是柔順。
可是這一次,關係到她最親愛的姐姐,她不得不嗆聲:“我姐夫從來不殺無辜之人。那人在內院被我姐夫殺了,一定是威脅到我姐姐。我不信姐夫是濫殺無辜!”
更何況是在許家後院,當她是傻子嗎?
“是你們許家做了惹怒了我姐姐和姐夫的事,才會讓他們出此下策!你們不反思己身,反而要跟蕭家決裂,是不是連我和我姐姐的姐妹之情也要一筆抹殺?——許言邦,我跟你說,辦不到!”杜恆雪毫不妥協地道。
許言邦愕然。他從來沒有見過杜恆雪這樣生氣的樣子,一時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