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士及的臉色微沉,腳步頓了頓,後來還是跟著去花廳了。
他和許言邦、呂二郎先吃酒。
呂二郎見他有些不開心,笑著問道:“大哥這是怎麼啦?到家反而不高興了?是長安樂,不思范陽了?”
蕭士及勉強笑了笑,道:“說哪裡話。只是有人太自來熟了,看著有些糟心。”
“自來熟?誰?”許言邦吃一口酒,好奇問道。
“就是治兒的那個女先生。你看霜兒要去更衣,她跟去做什麼?她們才認識幾天?”蕭士及搖搖頭,也灌了一口酒。
許言邦和呂二郎怎麼聽這口氣怎麼彆扭,兩人相視一笑。
許言邦就嘿嘿地道:“姐夫啊,那封娘子如果是個男人,你這樣酸不啦嘰的還有些意思。可是人家是女人。女人在一起說說話,比跟別人親密一些,不是很正常嗎?——我娘子和二郎娘子還成了摯友知交呢,又何況霜兒那樣的人?她的好友本來就不少,你酸得過來嗎?嘖嘖,連女人你都酸,你倒是有多看重霜兒啊?”
蕭士及一愣,他想了想,也覺得自己近來的情緒有些怪怪地,忍不住放下筷子道:“你說得是。女人而已。還能翻天不成?是我狷介了,來,吃酒吃酒!”說著,主動跟許言邦和呂二郎碰杯,吃得開開心心。
這邊中堂上。見蕭士及和杜恆霜都走了,治兒的養娘忙上前,要帶他去洗漱更衣。
治兒卻跟這幾個小夥伴搭上話了,覺得十分新奇,死活不肯走。
媚娘就道:“咱們跟治兒一起去他住的院子吧。瞧瞧東西齊不齊,還有沒有需要增添的。”說著,拉起治兒的手,先往外走。
曾太夫人楊氏和小楊氏見狀,也跟著媚娘和順娘去了。
杜恆霜和蕭士及回家,事先早派了人回來送信了。大概什麼日子到家,有多少人,包括來遠客的事情,都交代得一清二楚,讓家裡人好有準備。
為治兒專門安排的院子也準備好了,只等他們住進去就可以了。
當然,他的男隨從是住在外院。
封娘子跟他住一個院子,在上房裡面的東次間,便是給她安排的臥室兼書房。
上房的裡屋一連三間大房子,都是治兒和他養娘、丫鬟住的。
婆子住在院子裡的後罩房。
廂房暫時改建成書房,將來要給齊治唸書用的,封娘子就會在這裡專門教他。
媚娘跟著平哥兒他們一行人,一間間在治兒住的院子看,想著有哪些遺漏的東西,都一一記下來,交給內院管事的婆子丫鬟去料理。
中堂之上一時間走得乾乾淨淨,只剩下順哥兒和久哥兒兩個人跟著他們的丫鬟婆子和養娘。
久哥兒對治兒很好奇,可是那些孩子走得時候,沒人叫他和他哥,他不好意思自己湊上去,只好眼巴巴地看著他們走遠了。
順哥兒臉上的神情更加陰沉,他在心裡冷笑兩聲,拉了久哥兒的手,道:“咱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