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茜茜本來不想讓杜恆雪碰她,可是旁邊拿著鞭子的彪形大漢衝她一瞪眼,她就嚇得縮了回去,乖乖地讓杜恆雪給她診脈。
杜恆雪凝神診了一會兒,搖頭道:“沒有,她沒有懷孕。”
安子常鬆了一口氣。
史茜茜卻大叫起來,“胡說!怎麼可能?我的小日子已經兩個月沒來了,一直想吃酸的。不是有孕是什麼?”又衝杜恆雪道:“你不要胡說八道。影響公爺的子嗣,小心公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安子常從屏風後面轉出來,淡淡地道:“看來,你跟了我這麼久,並沒有搞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吧?”
史茜茜現在看見安子常就害怕,躲閃著別過頭。不敢跟安子常對視。
“我殺過皇帝,也殺過親爹,我安家滿門,都是我一個人殺的。你以為我這種人,會對子嗣那麼看重?”安子常嗤笑一聲。飛起一腳,踹到史茜茜胸前。
史茜茜慘叫一聲,幾乎是倒飛出去,咚的一聲撞在門上,張口就吐出一口血來。
“我連斷子絕孫都不怕,你以為我會在乎你這個賤人肚子裡的孩子?!”安子常慢慢走過去,似乎又想再踹一腳的樣子。
杜恆雪張了張嘴,但是想起諸素素差點沒命的事,又硬起心腸,把求情的話嚥了下去,轉身道:“安國公,她確實沒懷孕。不過,我聽素素姐說過,有一種女人,想懷孕想瘋了,就會有假孕的現象出現。這個女人,大概就是想懷孕想瘋了……”
安子常的話,只不過讓史茜茜覺得恐懼,可是杜恆雪的話,卻如同刀子一樣紮在她心裡,讓她痛徹心扉。
“你胡說!你胡說!我明明有身孕……”史茜茜哭喊著,膝行過來抱住安子常的腿,“公爺,公爺,我真的懷孕了,不信您可以請御醫來給我瞧瞧,肯定是有了……”
安子常一腳踹出,這一次衝著她的小腹直踢過去。
史茜茜被踢得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滾到牆邊才停下來,扶著牆根坐起來,嘴邊流出血來。
杜恆雪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搖頭道:“史姑娘,若是你真的有孕,安國公這幾腳,早就把你踹得流產了。你還要堅持說你懷孕了嗎?”
史茜茜摸了摸毫無反應的肚子,愣了,她呆呆地坐在那裡,看著安子常發呆。
安子常嫌惡地別過頭,“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招不招?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史茜茜還想嘴硬,哆哆嗦嗦地道:“公爺,我真的冤枉啊……”
杜恆霜在插屏後面聽不下去了,轉出來道:“你別叫冤枉了……啊楸……啊楸……你滿身狐荒草的味道,就算你真的有孕,你的孩子也生不出來的!”
史茜茜看見插屏後面的另一個人果然是杜恆霜,一時眼睛都紅了,怒視著杜恆霜,咬牙切齒地道:“果然是你這個賤人!自己的男人被人搶了,就去搶別人的男人,還是自己救命恩人的男人,你要不要臉?!”
杜恆霜心裡一動,掩著鼻子後退,道:“你做的好事,故意把狐荒草的味道染在安國公的衣衫上面,然後知道他們佈置產房的時候,肯定會放一箱子安國公的舊衣裳在產房裡面,這樣可以在素素生產的時候讓她暈迷,置她於死地。同時,你也把狐荒草的汁液染在自己身上,趁……的時候,讓安國公也染上這種氣味。等安國公回國公府,跟素素一起的時候。就能把這種氣味再傳到素素身上,影響孕婦的情緒,讓她抑鬱虛弱,以達到除去她和她孩子的目的,是吧?”
史茜茜聽了大驚。杜恆霜這番猜測。簡直就跟親眼看見一樣。猜得幾乎是八九不離十!
安子常背了手往後退了一步,索性讓杜恆霜說話。
杜恆雪聽了卻皺起眉頭,問道:“你這樣就是為了不讓素素姐生孩子?就算素素姐沒了。安國公另娶,也不會是把你扶正,你這樣又是何苦?”
杜恆霜到底想得多一些,聞言冷笑一聲道:“雪兒你不知道這世上有些人,就算是她坐不上那個位置,也不讓別人坐。”說著,杜恆霜往後又退了一步,站到杜恆雪身邊,接著道:“史姑娘你的目的。不就是想用這種殺人於無形的手段,讓安國公每一個正室妻子都死在產房裡面嗎?——只要再死幾個,別說沒人再願意嫁給安國公,就連安國公自己都會不願意再娶。而你是四個妾室之首,又盤算著要自己生孩子。到時候,安國公既沒有正室。也沒有嫡子,當然就是你這個二房,和二房生的庶子獲益了。我沒有說錯吧?”
史茜茜瞪著杜恆霜,恨得咬牙切齒,都忘了反駁。嘴唇翕合著,面如土色。
安子常微微一怔,杜恆霜這番話,就連他都沒有想那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