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侯捻著鬍鬚,盯了一眼那圍子圍著的地方。沉吟道:“誰在裡面救治?”如果公主真的不治身亡,他們穆侯府要脫罪,就必須要一個替罪羊。
穆夜來忙道:“是諸素素,跟毅郡王府和蕭家都有些關係的一個郎中。”
“她跟毅郡王府有什麼關係?”穆侯爺奇怪地問道。
他們穆侯府去年才從洛陽搬到長安。對很多事情還不瞭解。
穆夜來想了想,搖頭道:“沒有大關聯。她巴結著毅郡王府呢。”
穆夜來去年跟龍香葉曾經套過近乎,似乎聽龍香葉提過諸素素的事,知道她只有一個寡母,家境不好,要靠自己行醫度日,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後臺。和毅郡王府的關係,聽說也是沾了蕭士及的光。
聽穆夜來說了諸素素的情況,穆侯爺眯著眼睛笑了,頷首道:“就她吧……”說著,轉身出去,說是去大門口等候太醫去了。
侯爺夫人和諸素素都聽明白了穆侯爺的言外之意,兩人對視了一眼,又各自轉開頭去。
侯爺夫人打量著坐在不遠處的蕭家一家人,低聲問道:“那蕭家如何?你為何對他們另眼相看?”
穆夜來一驚。難道還要蕭家陪葬?——不行啊……
穆夜來腦中急轉,想了一想,道:“母親,蕭家的大爺是毅郡王的心腹,我是為了爹,才對他們家另眼相看的。”
穆侯爺確實對毅郡王一直讚賞有加,只是毅郡王對他們昭穆九姓一向是淡淡的,還不得其門而入。
侯爺夫人默了半晌,笑道:“我不懂這些。夜來,你是女兒家,也不要理會這些男人的事。以後快別和蕭家來往了,他們才六品官兒,跟咱們家天差地別。再說你爹要兜攬的人,用不著你毛手毛腳。”
穆夜來只好稱是,低下頭,琢磨著自己大概是不可能在蕭士及官封柱國侯之前再跟蕭家有聯絡了。
因為蕭士及現在的官位太低,還沒有實權,自己家當然是看不上他的。
可問題是,若是等他封了侯,自己才能湊上去,豈不是和上一世一樣了?她難道還要再等一個十年?
穆夜來臉色陰沉下來,跟著的自己的丫鬟回房歇息。
過了一會兒侯爺傳話過來,說要將她禁足,一個月不能出房門。
穆夜來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換身衣裳,去自己的花廳練舞去了。
而剛才的院子裡,太醫已經趕了過來,進到圍子裡,給千金公主瞧傷。
諸素素已經用柳枝固定住她的骨盆,讓她趴在春凳上。
太醫鬆了一口氣。看上去是個行家裡手,看氣色,公主大概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太醫對諸素素拱了拱手,“有勞這位小娘子,請問作何稱呼?”
諸素素笑著道:“小女子姓諸,家裡有個醫館。”
太醫點點頭,過來檢視千金公主的傷勢,一邊捏骨,一邊問道:“請問公主覺得如何?”
千金公主如果不動,傷勢倒是不痛,便道:“暫時不痛,但是不能動,一動就疼。”
“這是自然,傷筋動骨一百天,公主少不得要多將養一陣子了。——這位小娘子醫術高明,下官就不摻和了,就按這位小娘子說的辦吧。”太醫笑著安慰道。
連太醫都這麼說,千金公主心頭大定,對諸素素道:“你救了本宮,等本宮回宮之後,一定對你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