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籬只在原地療傷了摸約一刻鐘,魯雲就提醒她又有人過來了。
“先別動,籬笆。”她正要停止打坐,魯雲又趕緊道,“只過來一個人,看不出是什麼門派的,修為就在築基中期,印晨應該可以打發掉。”
葉青籬便放下心思,繼續梳理經脈。
她的外傷已經在印晨歸元返春術的幫助下好得差不多了,內傷則主要是傷在經脈上,另外心室裡面火氣旺盛,肺臟還有些破裂,使得她只能轉入內呼吸。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因為處理得還算及時,所以除去廢掉的那兩條主脈外,其餘經脈只需好生滋養幾日便能痊癒。至於那兩條被她強行震斷的木系經脈,要想修復便還需另尋高人相助。
葉青籬心底不無焦慮,擷英三陣她到現在還只走過一道,而以她此刻的身體狀況,要想獨力透過接下來的兩道考驗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但印晨現在特地留下為她護法也就罷了,下面的考驗葉青籬卻萬萬不能再依賴他。
“籬笆,”魯雲卻忽然道,“我剛才發現,這個迷宮通道的頂上是有符文的。”
“什麼?”葉青籬精神一振。
恰在此時,原本靜立在她身邊的印晨倏地一抬手,手中劍光只如清風般飛射出去,從右方十字通道而來的一個修士便被他輕鬆斬於劍下。
葉青籬雖然閉著眼睛,印晨殺人的動靜也非常之小,但那一瞬間外露的靈氣波動還是使得她在腦海中清晰勾勒出了當前的情景。迎面走來的那個修士瞬間生息消散,而他很可能在最後一刻都不知道襲殺自己的是何人。
印晨收回劍,低笑了一聲:“守株待兔果然要比悶頭直走安全得多。”
葉青籬心底一凜。修仙界的殘酷在此刻展現得如此直白無偽,哪怕是如印晨這般看似晨光初曉之人也不會在動手間有分毫手軟。
很多時候,生命的脆弱都超出人類想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中間甚至不需要任何恩怨或者利益來做理由。
又聽印晨笑道:“這路可真不好走,說不定過會兒一個不小心,我就變成被別人守的兔子了。葉師妹。我們結伴而行如何?”明明是幫助關切的話語。從他口中說來卻顯得格外豁達隨意,真是面子裡子都給葉青籬留了個十足。
而他在此刻出聲打擾葉青籬的調息,也表明他認為兩人停留的時間已經是到了極限。現在應該要轉移位置了。
葉青籬睜開眼睛道:“印師兄,你可有抬頭看過洞頂?”
印晨一愣,立刻抬頭看去,就見洞頂的石壁上縱橫交錯著一些符文。
那些符文乍看起來凌亂無章。可仔細一看,竟有些像是天空雲海卷舒。令人一望之下心底立刻就開闊起來。
“這是?”他來回走了幾步,目光跟隨步伐一路遊移,越看越是驚訝,“怎麼像是一幅畫?”
“什麼畫?”葉青籬也緩緩起身走了幾步。她一邊走一邊感受著身體狀況,只覺雙腿力氣漸漸回覆,便藉著這溫和的動作繼續緩慢溫養經脈。她估摸著自己現在能勉強呼叫到三成的水系和土系靈力。再多的話就會造成經脈崩潰,損傷根基了。
“像是一頭張月鹿。這些雲紋都是張月鹿皮毛上的花紋。”印晨道,“因為這畫足足佔了十丈長,我剛才第一眼看去只看到區域性的紋路,所以竟沒看出來,這是一頭張月鹿。”
“張月鹿是二十八星宿中的南方七宿之一,”葉青籬道,“這跟九宮飛星陣有什麼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