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被她摔倒在地,臉上登時青紅交接,那臉色真是精彩之極。
“你覺得你很聰明?”對視之中,葉青籬忽然將嘴角一翹,笑了起來。她笑得眼睛眯起,目中的寒光微微隱現,只一眼就叫顧硯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輕視。
他快手快腳地爬起身來,努力瞪著葉青籬,撇了撇嘴就要說話。
葉青籬卻不給他機會,緊接著又問:“你覺得你可以站在神州頂端,俯視天下任何人?”
顧硯緊咬著牙,這次卻沒有再要回話的意思。
葉青籬連串的提問:“你覺得你有足夠的資本,能夠想看不起誰就看不起誰?”
“你覺得印晨師兄這次在你手上吃了小虧,就很沒用?他若是不自重身份,若是不顧及同門之義,你覺得你還能好好地站在那裡等我回來?”
“剛才要不是我救你,你就要被人家一個小姑娘捆得再也不能翻身了!”
顧硯這次終於找到說話的機會,他瞪著葉青籬,恨恨道:“你敢不救我?”
葉青籬於是燦爛之極地笑了:“說到底,你所依仗的不過是*師姑的寵愛,還有你首座弟子的身份。你囂張狂妄,自以為是,跟那些一肚子草包的紈絝子弟又有什麼不同?”
這話簡直是字字誅心,顧硯年紀雖小,心智卻大不同於普通孩童。他額上冷汗涔涔而下,臉色瞬間變得十分蒼白。
“你覺得你就算是四系靈骨,資質低劣也沒什麼?你覺得有你那顆聰明的腦袋就能彌補一切?”葉青籬眉梢眼角都帶著濃烈的嘲諷之色,“就算你再聰明,若用得不是地方,也永遠都看不到天地開闊!憑你如此狹小的氣量,你也永遠都不會明白,借他人之勢和用自己之勢的區別!”
顧硯嘴唇微微顫抖,彷彿是想要辯解,又說不出一句話來。
“有能力的人囂張那是梟雄氣概,無能之人囂張卻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葉青籬心裡忽然通透,打擊一個人的*永遠也及不上打擊一個人的內心來得有效。她先前制定的那張“課程表”充其量也不過是讓顧硯稍稍收斂脾氣,至於他那滿身的惡劣稟性,不會因此而有分毫改變。
顧硯徹底沉默下來,過了好一會,他從懷中取出得自印晨的那個儲物袋,輕輕放到窗邊小几上。
葉青籬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心裡暗道:“拿得起放得下,倒也不是那麼不可救藥。”她微微鬆了一口氣,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取了儲物袋便推門而出,然後順勢又關上房門,將顧硯留在裡面。
小花園裡,印晨與葉青羽正對面坐在香樟樹下的木桌旁。葉青羽雙頰透紅,興致高昂地說著一些修煉上的事情,印晨則偶爾微笑回應。
見得葉青籬出來,印晨長身而起,向她點頭致意。葉青羽卻有點不甘不願,她望向葉青籬的眼神仍然帶著怨懟,小嘴也微微噘起,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這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木桌上的青玉燈放著濛濛柔光,也不知是誰點燃的。
“印晨師兄,今日失禮了。”葉青籬先告了罪,這才取出儲物袋,衣袖輕輕一拂,順勢將那儲物袋用控物術送到了印晨面前。
印晨再次動容,這手控物術依然精妙得讓他讚歎。
“師妹如此客氣,可是存了要將我生生慚愧到死的心思?”他輕笑一聲,接過儲物袋也不檢視,直接就收進懷中。那瀟灑大方的姿態,又叫葉青羽看得好不傾慕。
見此情景,葉青籬卻越發不願意同印晨接觸了。她總覺得這人肚子裡藏著一潭深水,同羅珏的神秘莫測不同,他是表面上讓人看起來清澈見底,可水深處卻總是藏著未知的危險。
兩人又隨意客套了幾句,看看天色,葉青籬只得留他們兩個在這裡過夜。
她在西側的偏房裡收拾了兩間臥室出來,因她最近購置了不少日用品,被子也是不缺的。
天色雖暗,卻還沒到人定歸寢的時候。葉青籬不想陪著青羽和印晨來個什麼點燈夜談,乾脆就找了個藉口遁入廚房,只說是要做些小吃出來給他們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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