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裙女子十分平靜，對方林說道：“你殺了我，放過古寒山，讓他離去。”
方林聞言，點了點頭，看向了古寒山：“你呢？”
“你若是放了我，我一定還會來尋你報仇，無論如何，我都要殺你，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古寒山咧嘴笑道，樣子帶著幾分癲狂。
方林笑了：“古寒山，這位姑娘都願意為你去死，你居然如此不知好歹，還想讓我殺了你。”
古寒山冷聲道：“其實我和她，誰都活不了，你方林留下我們，不過是為了戲弄我們兩人而已，要殺便殺吧。”
方林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不想放過你們兩個，無論怎麼說，你們都是我的敵人，尤其是你古寒山，從很早之前，我們就是死對頭了，你一直活到現在，對我來說，威脅太大。”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只要我還有命，就會如同厲鬼一樣，一直糾纏你，知道你死！”古寒山說道，雙目圓瞪，神情猙獰，好似要吃人一樣。
說起來，方林和古寒山之間，的確有著難以化解的仇恨，而且仇恨持續的時間已經很久了。
甚至可以說，從方林踏入紫霞宗的第一天起，兩人之間就已經是敵人了。
即便方林一開始沒有任何與古家父子為敵的想法，但古家父子卻是將方林視作了威脅。
方林在丹宗越發耀眼，古家父子的危機感就越大，直到方林進入了丹林古洞，矛盾便已經不可調和。
再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方林和古家父子已經是生死仇敵，古道風更是與隱殺堂之人勾結，親自出手要對付自己。
這其中的種種，方林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很是無奈，也對古寒山沒有絲毫的同情。
古寒山落得如此下場，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如果他和他的父親心胸開闊一些，古道風現在應該還是丹宗的首座，而古寒山也會有完全不同的前景。
“古寒山，若是給你一個選擇，當初你還會與你父親針對我嗎？”方林說道。
古寒山怔了怔，臉上浮現出複雜之色。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一切可以重來，古寒山還會和父親來針對方林嗎？
古寒山自問，如果知道自己父子二人會這麼悽慘，他是絕對不會針對方林的，也不會讓父親再針對方林。
可惜，一切都已經發生，不可挽回。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選擇？我還能有選擇嗎？無論對錯，一切都已經鑄成，現在你說這些，是在嘲笑我嗎？”古寒山張狂大笑，笑聲之中，卻帶著淒涼。
原本有著大好前程，卻行差踏錯，落的這般田地，變成如此模樣，怪得了誰？又能夠怨得了誰？
或許，只能怨他古寒山自己吧。
“古寒山，你為何要加入隱殺堂？”方林問道。
古寒山沉默，良久才說道：“為了殺你。”
方林搖頭：“這只是你其中一個原因，你之所以加入隱殺堂，是因為你已經是孤魂野鬼，沒有落腳之地，只有在隱殺堂，才可以找到你自己的存在。”
方林的話，宛如一柄重錘，狠狠敲擊在古寒山的心頭。
是啊，自己加入隱殺堂，不正是因為自己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只有在隱殺堂那種地方，才可以找到一些存在的感覺。
可是，自己真的想要待在隱殺堂嗎？
古寒山也在問自己，很快他便有了答案，他並不想待在隱殺堂，甚至對隱殺堂，也有著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