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看著君承業,皇帝的眼神之中一片冰冷,果真是他的好兒子啊,這些日子太子跟齊王爭來鬥去的,原本齊王還是隱隱佔據上風的,卻不想太子這一招更狠,一舉讓齊王失了根基。
“怎麼?朕的皇兒想留在京中為朕分憂,眾卿似乎心有不滿啊,朕今日告訴諸位,朕的皇兒何時出京朕自有決斷,不勞眾卿掛心。”
正當滿朝文武震驚於皇帝的決斷之時,宮門外突然間傳來了一陣鼓聲,當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在場的眾人臉色紛紛變得無比的難看。
君承志剛走到宮門外,就看到有人在敲響登聞鼓,當看到這幾個人的時候,他的嘴角微微泛起了一絲絲的笑容,這些人的來歷都不用多想了,肯定是慶國公府的家奴,至於為何要敲登聞鼓,自然不必多說什麼。
多少年了,這豎立在皇宮外的登聞鼓可從來都沒有人敢來敲響的,畢竟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誰要敢敲響登聞鼓,一旦查出與所報之情不符,屆時勢必人頭落地,甚至還會牽連九族。
當聽到這鼓聲之後,君承平的心裡不禁一喜,可算是來了,否則要再晚上一會兒,怕是黃花菜都要涼了,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將慶國公所做的那些醜事曝光,如此一來,不管是太子還是慶國公都別想著跑了。
“啟奏陛下,宮外有人敲登聞鼓。”
一聽小宦官這話,滿朝文武紛紛臉色大變,敢敲皇宮的登聞鼓,可見來人膽子之大,尋常人誰敢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可是稍有不慎就會掉腦袋的,而且在面見皇帝之前,還要受上一頓杖責,且不說別的,單是這一百杖下來,都能要了大半條命,運氣不好的直接就命喪當場了。
皇帝剛準備帶領群臣到宮門口,結果就聽到殿外再度傳來了自家老四的聲音。
“啟稟父皇,兒臣剛到宮門外,看到有人敲登聞鼓,想必他們定有冤屈要訴,兒臣見他們身子單薄年老體弱,怕他們受不過這頓杖責,故而便直接帶他們入宮面見父皇,請父皇責罰。”
對於自家老四的做法,皇帝並不覺得有什麼,這孩子自小就心地善良,最是見不得有人受罪,若遇到不平之事,肯定會插手其中,如今會直接把人帶到他的面前,皇帝也不覺得有什麼稀奇的。
“無妨,你這性子啊,朕真不知該如何說了,罷了,既然來人是你帶入宮中的,那你且帶人進來旁聽一番,就當是聽個趣事好了。”
聽到皇帝的話,在場不少人的嘴角都控制不住的抽搐了兩下,明明是人家的冤屈,結果到了皇帝的口中,居然就變成了讓睿王聽的一個趣事,什麼時候他們英明神武的陛下居然變成了這樣的一個糊塗昏庸的帝王?
“草民參見陛下,求陛下為靈州百姓做主啊。”
等聽到這些人說到靈州的時候,君承業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齊王居然這麼大膽子,敢讓這些人敲宮門外的登聞鼓,這是擺明了要將事情給鬧大了。
至於說滿朝文武,此刻有一個算一個,臉上的表情紛紛變得詭異了起來,尤其是太子一系的人,這會兒臉色都變得無比蒼白了起來。
靈州?慶國公的食邑就在靈州,而眼前這些人是從靈州來的,這件事情恐怕跟慶國公有著不小的關係,誰不知道慶國公是太子一系的鐵桿,如今慶國公真要出事,那對齊王而言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草民等人是慶國公府的家奴,這些年慶國公仗著位高權重,橫行霸道魚肉鄉里,圈佔良田,欺男霸女,無惡不作,草民實在看不下去了,故而逃離慶國公府,卻不想一路上遭遇刺殺,險死還生,這些都是慶國公為非作歹的證據,請陛下為靈州百姓做主。”
黃瑾很識趣的將那些人口中所說的證據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認裡面並沒有夾雜暗器還有毒物之後,這才給送到了皇帝的面前。
起初皇帝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認為慶國公可能是做的過火了些,才會讓這些人上京告狀,可當看到那些罪證的時候,皇帝的臉色漸漸的黑了下來,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一直以來他認為的國之重臣竟然會做出這麼多慘無人道的事情。
皇帝的雙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一旁的黃瑾一句話都不敢說,跟了皇帝這麼多年,他如何能不知道此刻的皇帝已經動了殺心?
“陛下,龍體重要,請陛下保重龍體啊。”
重重的一巴掌砸在桌案之上,群臣紛紛噤若寒蟬,誰都不敢多說一個字,如果不是無法逃離,他們恨不得自己多幾條腿可以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