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知道我是誰?”耿遼臉色一黑,說話的腔調也變得陰沉起來。
想他耿遼,將門虎子,又是耿府嫡系一派,平日裡在同輩當中一向是前呼後擁的存在,怎麼能忍受得了這種屈辱。
王五九將楚夏蘭護在身後,這才正眼看清耿遼。
“你是誰?”王五九笑著看他。
“這可是好畤侯府的……”耿遼並沒有回答,反倒是站在他身邊的表弟耿忠說話。
耿忠話音未落,只聽“啪啪”兩聲,他已經捱了王五九兩個響亮的巴掌。
“我,讓你說話了嗎?”王五九的聲音冷若寒冰。
“你找死!竟然敢在大會上打人?”耿遼見表弟被打,不怒反笑,原本他還在發愁該怎樣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窮酸小子,沒想到他卻撞到槍口上了。
“怎麼回事?”聽到這裡的騷動,蘇易作為負責大會安保的執事,自然要過來檢視情況。
“蘇執事,”耿遼向蘇易恭敬作揖:“我表弟耿忠只是為我仗義執言幾句,話還沒說出口,這位小哥卻大打出手,直接給了我表弟兩個巴掌。您知道,這可是違反了疾風劍會的規矩,還請蘇執事秉公處置。”
耿遼話雖然說得客氣,但言語之間,卻是要蘇易當場給個說法出來。
蘇易皺了皺眉頭,走到近前,看了看雙頰已經高高腫起來的耿忠,轉身對王五九求證:“他是你打的?”
“是我打的。”王五九不徐不疾地回答。
“你難道不知道在劍會上打人的後果是什麼嗎?”在邙山劍宗的地盤上,幾乎很少有弟子敢無視戒律私下裡動手,而一旦出現這種事情是最麻煩的,若是讓上面知道,連他也難逃干係。
“知道,杖刑五十。尋常人捱了這五十下,能不死已經是僥倖。”王五九彷彿在說與他完全無關的事情。
“既然你知道,那還為什麼打人?”見王五九表現地如此鎮定,蘇易反倒對這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提起了一些興趣。
“呵呵,”王五九冷笑一聲:“他出言侮辱我妹子,甚至還想對我妹子動手動腳,難道我這個當哥的還能袖手旁觀?”
耿遼看著王五九說得煞有其事的模樣,心裡一萬匹駿馬奔騰而過,他什麼時候出言侮辱了?又什麼時候對他妹子動手動腳了?
他知道如果蘇易真的相信了王五九的說辭,那他也逃不了“尋釁滋事”的罪責。
“蘇執事明察!他所說的話,都是胡言亂語,一句您也不能相信啊!”耿忠連忙出聲辯解,旁邊已經腫成豬頭的耿忠更是點了點碩大的腦袋。
“你都腫成這樣了,就別跟著瞎摻和了。來人,帶他去醫藥堂抹點藥膏,不然待會兒非得毀容不可。”蘇易不耐煩地吩咐外門弟子將支支吾吾連話說不清的就耿忠帶走。
“是不是欺負了我妹子,你問我妹子不就行了,我們倆都是小地方出來的,第一次來洛陽,本以為洛陽的豪門公子都是些溫文爾雅,知書達理的,沒想到剛來疾風劍會上就被欺負,蘇執事,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說到動情處,王五九甚至有些淚眼矇矓,彷彿耿遼對他們兄妹倆幹了什麼罪大惡極的醜事一般。
而楚夏蘭也沒歇著,她一邊暗罵王五九無恥,一邊盡力回想小時候傷心的事情,很快,那張本就美麗動人的面孔上就現出楚楚動人的神色。
一些少年見楚夏蘭這般模樣,哪裡還能忍得住,紛紛為王五九他們說話。
饒是耿遼出身將門,可這是邙山劍宗,修行界內,只認實力不認門楣,更何況,廣場上有不少比侯門還要顯貴的人家。
“你,你們!”耿遼氣得滿臉通紅,兩顆金魚眼都差點掉下來,什麼時候,他受過這種屈辱。
而蘇易卻是看不下去了,他身為執事,本來就懶得參與凡人的這些事情,當下喝止了開始吵嚷的人群。
“你這廝尋釁滋事在先,竟然還敢叫我為你做主!真是笑話!”蘇易大怒,當即吩咐兩個外門弟子將耿遼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