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戮的樣子,劉榮光條件反射般往後躲,一個沒注意,直接磕在了方向盤上。
頓時,他捂著腦袋半天都沒有緩過勁來。
“有事?”
秦戮旁若無人地坐好,伸手扯了片溼巾擦了擦手上的血。
“沒……沒事,就是你突然進來嚇了我一跳。”
劉榮光連忙搖頭,隨後注意力就被前方發生的事情吸引住了。
只見那些殺手在短暫的沉默過後終於忍無可忍,仗著人多勢眾,直接把顧澤給圍在了其中。
從劉榮光這個角度,只能依稀看到顧澤的身影在不斷的輾轉騰挪,每一次出手,就有一人倒下。
那速度比割麥子還要快。
看得劉榮光心潮澎湃。
一轉頭,他發現秦戮也看得十分專心,只是時不時會露出些難以形容的表情。
像是憤怒,又像是有點惋惜和慶幸。
“怎麼?現在覺得沒跟會長死磕是你做過的最明智的決定了吧?要是你當時沒點眼力勁兒,恐怕現在人都已經涼透了。”
劉榮光分析出秦戮那表情到底是什麼意思以後,毫不客氣地開口打趣。
“嗯。”
秦戮猶豫片刻,竟然直接點頭應了下來。
劉榮光本來還想著好好敲打一下這個剛剛加入的小弟,結果對方這麼上道,讓他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應。
“我比你看得要更透徹一些,我只是覺得,如果在我的前半生中,遇到這樣的一個人,應該不至於是現在這個樣子。”
秦戮的目光一直鎖定在顧澤的身上,言語中罕見地透出了一絲惆悵。
他這一身功夫得來的很不易,當時的師父把他撿來的時候,只是把他當作賺錢的工具,教他各種各樣的技巧,為的是把他整個身體扭曲成常人難以達到的地步,然後上街去乞討。
雖然他從小身子柔韌性就要好一些,但那種被扭曲的疼痛還是難以忍受。
後來他還經受過許多非人的折磨,幾次差點活不下來。
就這樣一天天一年年的過,等到師父死了之後,他才幡然醒悟,自己其實早就已經有了能夠輕而易舉解決掉那個糟老頭子的實力。
但因為被撿來的時候太小了,根本就沒有這個意識,所以錯過了親手報仇的機會。
就像是被馴養的大象一樣,從小就被一根不過手指頭粗的鐵鏈拴住,敢掙扎就是一頓毒打。
等大象長大了以後,即使輕輕一掙就能掙脫鎖鏈,也會因為長久以來的畏懼和桎梏,心甘情願地被一條微不足道的鐵鏈永久的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