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姑娘彆著急。”莊毅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方青蒔甩開手倒退兩步:“我不著急?莊大人應該知道人命關天,我也跟莊大人說過,方家只為了救百姓的性命,不求金銀何況虛名?這裡有人用石棠花殺人,你讓我彆著急?”
“在這個院子裡的人都是重症,他們的命一半在我兄長手裡,一半在閻王爺手裡攥著呢,你知道今兒這湯藥一口下去,這些人都沒活路嗎?”方青蒔眼睛都發紅了:“本來我兄長就說過,涇河府百姓的時疫略有不同,身體溼熱淤積,寒火相爭,用藥需格外小心,石棠花與所需用藥是大忌!”
“阿蒔。”方靜安出聲。
方青蒔搖頭,她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莊毅不會害他們,但害他們的人絕對不會因為莊毅就不出手,到了這個時候就得逼莊毅,而自保了。
“高升,抓活物,雞鴨鵝狗都行。”方青蒔臉色陰沉得嚇人,見高升帶著人跑出去了,對阿香說:“阿香,餘下的藥湯拿過來,我讓莊大人看看,人的心到底有多黑!”
很快,高升抓來了兩隻雞和一條狗。
方青蒔看了看瘦骨嶙峋的大黃狗正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動了惻隱之心:“狗是看家護院的,先不用它。”
親自動手,捏住了雞頭把草藥灌下去。
鬆開手,母雞瘋了似的要逃走,跑出去幾步後突然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第二隻雞也是一樣。
莊毅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好半天才平靜下來,再次睜開眼睛抱拳於胸,微微躬身:“方姑娘,是某的錯,如今方姑娘想要怎麼做?這件事某一定徹查到底,給方姑娘一個交代。”
“給我交代什麼呢?我們可以治病救人,也可以立刻抬腿就走,莊大人是朝廷官員不假,可畢竟不是涇河府的父母官,人心叵測,莊大人可以去查,但我和兄長受不起如此殘害,若真要交代,那也是對涇河府的百姓有個交代了。”方青蒔說完這一番話,轉過身看著所有的病患,揚聲:“對不住各位鄉親父老了,今兒險些讓你們命喪於此,是我們兄妹學藝不精,這病我們治不了了。”
頓時,百姓開始哭天搶地,眼看著能活,這是又要死了?
莊毅只能求方靜安。
方靜安抱拳:“莊大人,要不是阿蒔回來的快,這會兒院子裡的人都跟那兩隻雞一樣了。”
“給某半日時間可行?”莊毅也知道這件事太大了,懇切的說。
方青蒔回頭:“莊大人,我們是平常百姓,擔不起這麼大的事,不是不給莊大人時間,是我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方姑娘,我這就把人抓來,千萬等我。”莊毅說完,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方青蒔看著他的背影沒出聲。
等人走出去後,方青蒔去往放藥物的庫房去了,林家送來的草藥還沒拆開用,這讓她鬆了口氣。
“姑娘,咱們這裡白天夜裡都有人看著,草藥也是咱們自己的,除了莊大人送草藥來外,真沒有人再送草藥過來。”阿香都要哭了。
方青蒔揉了揉額角:“我信,不過咱們不需要什麼都知道,讓莊大人查一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