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蒔沒進院,跟方靜安說了一聲,就去自己的院子了。
開啟門,還是如此,整整齊齊的曬藥架子上晾曬著草藥,劈好的木柴堆成了方方正正的柴垛。
花二孃正在挑揀著草藥,許嬤嬤忙著做針線活兒,聽到大門響,許嬤嬤抬頭見是方青蒔,趕緊放下了手裡的活計迎過來:“哎喲喲,咱們家姑娘可算回來了,可讓人惦記的很。”
“瞅瞅,都累瘦了,咋就一個人回來的?”花二孃也迎過來,往外面張望了幾眼,問。
方青蒔笑了:“在後頭呢,我們走的快,想家了。”
“可野得喲,總是抓不到個人影兒。”花二孃拉著方青蒔的手往屋子裡去。
許嬤嬤笑的眉眼彎彎的往灶房去,趕路的人少有不空著肚子的,趕緊做飯才是正經的。
進屋,方青蒔扶著花二孃坐下來,問:“二奶奶,大哥的院子和我的院子都拾掇的這麼規整,青荷的院子也是這樣吧?”
花二孃笑了:“可不是嘛,這就是賣啥吆喝啥,你姜大叔可沒閒著,村子裡蓋房子就得他忙活了,忙完就來家裡拾掇這些了,其他人也不閒著,春天的條子最柔韌了,匾筐曬藥也好。”
“咱們村子裡的街坊鄰里最好了。”方青蒔輕聲說。
花二孃拍著方青蒔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阿蒔啊,這是將心比心,之前你們兄妹三個孩子撐著一個家不容易,大家夥兒都不求別的,能幫一把是一把,遭災遇難的時候,你們兄妹仨啊,也真成了一村子人的仰仗了,大家夥兒嘴上不說,心裡有數,別的幫不上忙,拾掇個院子是心意,心裡頭急著就行,人還得長相處。”
方青蒔連連點頭:“二奶奶放心,阿蒔記在心裡了。”
“你這孩子不一般,心野本事大,不過到底是個女兒家,出門行走千萬得多留一個心眼兒,送糧種到底是誰?是男是女啊?”花二孃問。
方青蒔笑了:“是曹夫人,清河府知府的夫人,我們在做香料買賣,送糧種過來是想要往後長相處。”
“那就好,這我就不擔心了,阿蒔啊,現在李家沒什麼人了,但守孝這事兒得記在心裡頭,再熬兩年才行,不為別的,靜安年紀可不小了,該娶妻生子成家了,有了媳婦兒生了娃娃,日子就安生了。”花二孃抬頭看著方青蒔:“還有咱們家青荷,那個叫溫晏的小子整日裡圍著她轉悠兒,歲數還不算大,可不能行差踏錯,往後日子艱難。”
方青蒔微微挑眉,溫晏?
且不說青荷有沒有這份心思,溫晏叫自己一聲師父,敢亂動心思個試試?
“二奶奶,過段日子咱們家來貴客,回頭有事兒的話,您是家裡的長輩,得要操心了。”方青蒔想著大哥和沈良玉的事,如果能完婚,那是再好不過,如果不能完婚的話,侄兒該怎麼辦才好呢?
花二孃打量方青蒔好幾眼,笑道:“除非是有人來給靜安說媒,不然啊,我可不管,山裡頭的蜂箱都沒去照應著呢。”
“二奶奶的蜂箱又送回來了?”方青蒔皺眉:“您可不行再挨累了。”
花二孃擺手:“人啊,活動筋骨才長壽,咱們家用蜂蜜的時候多,養蜂啊,我還行。”
正說話,後頭高升幾個趕車也到家了,阿香一溜煙兒的跑進來:“姑娘,姑娘快點兒來,周玉儒的兒媳婦被送到咱們家了。”
方青蒔一愣,起身急匆匆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