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不厭其煩,冷聲:“去找謝側妃。”
管家心頭大喜,面上不敢露出分毫,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是。”
謝側妃正在看賬,年尾的時候這些賬看得腦仁兒都疼,可如今執掌中饋,她一點兒不能馬虎,在王府裡執掌中饋的權利可不小。
管家求見,謝側妃讓他進來回話。
“娘娘,王爺剛才親口說了,馮忠不成用就換人,這事兒您做主。”管家諂媚的看著謝側妃。
謝側妃波瀾不驚的掃了眼管家:“外面的事情可不少,得用靠得住的人,之前你提到的是人可信得過?”
“信得過,信得過,是老奴的乾兒子,能幹的很,娘娘放心,自己人。”管家立刻說。
謝側妃隨手抓了幾個金瓜子遞給了身邊伺候的丫環,淡淡的說了句:“賞。”
管家趕緊跪下來:“老奴謝王妃娘娘的賞。”
謝側妃低垂著眉眼:“明兒帶來看看吧。”
“是。”管家恭敬的退了出去。
謝側妃垂眸繼續看賬,冷不丁的問了句:“聽說桃紅出府了,為啥?”
“奴婢打聽過了,韓氏到郡主的外祖家裡嚼舌子,郡主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就把桃紅和他們一家子的都放了,說是念在舊情上,具體可不知道咋回事。”丫環頓了一下,抿了抿嘴角,顯然是還有話沒說完。
謝側妃抬起手揉了揉額角:“墨蘭啊,你也算是老人兒了吧?”
墨蘭趕緊跪下來:“娘娘,奴婢不敢說,怕您說奴婢嚼舌子。”
“說吧。”謝側妃最近也鬱悶的很,前段日子郡主要搬出府,這事兒自己求之不得,可王爺沒答應,都嫁人了出府不是應該的?又不是招贅,也不知道王爺怎麼想的。
墨蘭壓低聲音:“聽說是郡馬爺動了桃紅。”
謝側妃一愣,看著墨蘭:“當真?”
“娘娘,這事兒如果不是抓在了床上,誰也不敢說是真的,可無風不起浪,半個月前的事情,馮忠癱在床上也剛巧半個月了,這裡頭要說沒事,奴婢可不信。”墨蘭說。
謝側妃噗嗤笑了,擺了擺手:“罷了,不用管那些,今年的賬看的頭疼,你去讓廚房燉一盅參茶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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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忠躺在床上痛哭了一場,跟管家楊路帶來的人仔仔細細的核對了賬目,都對好了各處的賬目後,楊路才說:“王爺最近日子不好過,你且等待一些日子,就算是以後離了王府,也沒有空手的道理。”
“楊大哥啊。”馮忠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連連擺手:“我對不起王爺和王妃,如今身子突然就壞掉了,也不敢再讓王爺費心了,不要了,啥也不要了。”
楊路唉聲嘆氣的安撫了幾句,帶著人離開,離開的時候還特地看了看韓氏娘仨,見桃紅低垂著眉眼,瘦了一圈都不止的樣子,忍不住在心裡冷哼,郡主院子裡的糟爛事還少嗎?主子不知道,可下人都快講出花兒來了,真是寒磣!
等楊路帶著人離開後,馮忠立刻下床,把家裡人都叫到一起:“咱們得走,京城不能待下去了。”
桃紅撲通就跪下了:“爹啊,我不放心郡主。”
“你腦子清醒著點兒!回頭走得遠遠的,訂了親事過太平日子,在這裡算怎麼回事?要不是郡主放你一條生路,你如今還有命在?”馮忠氣得都要甩巴掌了,到底沒打下來,冷哼:“要不是為了你好,咱們用得著走得這麼急?”
桃紅一肚子委屈,是她不要臉的想爬床嗎?
李景瑞那個王八蛋,存了心思要害自己,自己什麼都沒做錯,偏偏郡主根本不聽自己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