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花開啟了大門 ,為首的南氏帶著二三十人闖了進來,院子不大,外面還有人沒進來呢。
說實在的,除了逼債李家的時候人這麼齊整外,就這次了。
眾人看著方青蒔站在門口的樣子,身邊還站著兩個丫環,對,就是丫環,大家現在心裡都明鏡兒似的,方青蒔是不露富,可絕對不是什麼可憐人。
“景瑞媳婦啊,你吃肉也不能讓我們沒湯喝,你這發財了,鄉里鄉親住在一起也沒少幫你的忙。”南氏打從不在這邊跟著採藥後,憋了一肚子邪火到如今,可算逮住機會了。
方青蒔挺不耐煩這句景瑞媳婦的,再看南氏那囂張的樣兒,笑了:“嬸子這話說的有意思了,我吃不吃肉是自己門裡的事情,誰家鍋裡燉肉,往外提著湯挨家挨戶送了呢?”
“你也別裝糊塗,當時收了大家夥兒五百文的錢,說是教大家夥兒採藥,你也收藥,如今誰都沒心思去採藥了,你不差這點兒錢,大家夥兒可都要餓死了,田裡沒收成,一文錢都要命。”南氏說。
剛到李家村的秦遠峰遇到有人欺負方青蒔,本來想要仗義出手,可是想到懷裡的毒經,起了看熱鬧的心思,一個研究毒經的人面對於這些村婦,會咋辦?
方青蒔讓李翠花去屋子裡搬來桌子和凳子,點了燈籠照亮,這會兒天黑下來了。
“姓方的,你啥意思?大家這不是求你,是你就該給我們,再說了,教我們認草藥的也不是你,是春德娘和春強娘,錢都你拿著了,憑啥啊?如今田都沒指望了,誰還有心上山採藥?”壯碩的婆子扯著脖子喊。
方青蒔撩起眼皮兒看了眼,問:“王鶯,看看王大海家裡的賬。”
王大海的媳婦楞了一下,伸手去抓自己的婆婆鄒氏。
鄒氏甩開兒媳婦的手,指著方青蒔:“姓方的,你倒是說啊,憑啥錢都你拿著!”
王鶯把王大海家的賬目拿過來,方青蒔掃了眼:“念給這些人聽聽。”
“王大海家交五百文,當天賺了二十文,三月十二家裡五口人上山採藥賺了八十文……。”王鶯一口氣唸完,頓了一下:“從三月十二到今天七月二十,一共賺了三千七百二十八文。”
所有人都愣住了,三兩多銀子啊。
方青蒔點了點頭:“還有誰家想知道從我這裡賺了多少銀子的?”
眾人沒有吭聲的,甚至有聰明的人都腳底抹油溜了。
“五百文在你們眼裡就是錢了,我給你們機會賺了幾兩銀子反倒成了罪人?沒良心不是病,可損陰德!欺負我院子裡沒有男人頂門立戶?一個個有工夫盯著我是不是發財了,也撒泡尿照照自己,德多厚福多厚,福厚不卻財,就你們能做出踹寡婦門這事兒,缺德不缺德心裡有數吧?”方青蒔看著眾人:“自己日子過的不好,勤快點兒餓不死,如果整天盯著別人鍋裡是不是有肉,告訴你們!只能乾瞪眼瞅著!”
“哎呀呀,你這張狂的!誰不知道你是個不正經的,整日裡往外面跑,蹲在村口有馬車接送,我呸!在這人五人六的教訓我們?我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你婆婆不守婦道揣了野種死了!早晚你也是這下場!”南氏指著方青蒔的鼻子:“我們賺錢也不是你給的,你收草藥憑什麼不給錢?”
有人立刻附和:“對啊,我們採藥還能白給你?差點兒被你糊弄了!”
方青蒔剛要說話,急匆匆跑來的潘氏和鄭氏擋在了方青蒔前頭,鄭氏平日裡話少,這會兒臉色鐵青的指著在場的眾人:“幹啥?窮得臉都不要了?阿蒔不教我們認草藥,你們誰有本事上山採藥?今兒你們鬧個試試!我讓我兒子去找村長了!”
“用你強出頭!”南氏憤恨的伸手要推鄭氏。